顧寒昭好酒,對這碧螺春也冇甚麼興趣,天然是淺嘗輒止。
掌櫃的雙手微微顫抖,貪念一閃而過,強撐笑道:“公子,這但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換這一幅畫實在分歧算。”
“踏馬揚塵照孤城,風雨瀟瀟歸路人。”顧寒昭默唸,這字寫得極好,鐵畫銀鉤,每一筆都遒勁至極,自有一股霸道之氣。雖不知這畫是否是謝皇後所作,但就其畫作本身而言已經是可貴一見的珍品,這字與之比擬竟也分毫不差,二者構成了極其調和的一幕。
“歡樂鎮上獨一一家醫館回春堂就在這條街的絕頂。”陳柱指了指遠處,顧寒昭順著他指向的方向望去,隻見一片人頭攢動,隻能無法對趙掩瑜說道:“我們一起逛疇昔吧。”
“這畫倒是不貴。”掌櫃賣個關子,心中卻早已盤算了主張。
但這反應在掌櫃眼中卻變了滋味,這茶連一些世家後輩都喝不到,冇想到竟入不了這兩位的眼,掌櫃更加肯定麵前的二位是高朋。
“我倒感覺這畫值得。”顧寒昭渾不在乎。
趙掩瑜也看出這玉代價不菲,隻是想著顧寒昭情願拿玉來換,想必是值得的。
“想要這幅畫?”顧寒昭見他的心機都在畫上,開口問道。
“公子喝茶。”此時掌櫃夫人端著泡好的碧螺春嫋嫋走來,這掌櫃夫人可比本身的弟弟有眼色多了,奉茶後便退回了後院。
那鋪子裡隻要兩人,年紀小的像是伴計,邊掩唇打著哈欠邊用雞毛撣子拂去百寶閣上的灰塵,年紀大的則是掌櫃,正低頭邊籌算盤邊翻看賬冊。
趙掩瑜遊移著點頭,讓這畫掛在這裡落塵實在可惜,但想到所剩未幾的銀錢有些躊躇,在藥材和畫作之間難以決定。
“這畫筆鋒淩厲,隻是過分蕭灑,便有些粗糙了。謝皇後擅化景畫物,卻極少畫人,他的筆法綿密細緻,就算是絕壁峭壁、怪石嶙峋也會有詳確之感,但也不會失了本來氣勢。這畫中的城池倒是有幾分謝皇後的影子。”掌櫃見他們獵奇便上前解釋道,這畫被很多當世畫家看過,獲得的評價都隻要一個詞―可惜。
歡樂鎮比他們設想中的要繁華很多,鱗次櫛比的房屋有著江南奇特的神韻,此時臨街的鋪子都已經翻開大門,一些小販也支起了攤子,攬客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人聲鼎沸。
剛進門就瞥見一個百寶閣,每一個格子上都放著一些小物件,以顧寒昭的目光來講這些東西並未幾貴重,但就這偏僻小鎮來講已經是極不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