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的上一個仆人是一名鄉紳,用重金購得此畫,曉得不是真跡後氣得臥床,厥後家人就將這畫以極低的代價算個添頭賣給了掌櫃。
掌櫃見兩人站在畫前,解釋道:“這畫的落款是謝皇後,隻是筆墨卻與謝皇後的畫作出入頗多,想來該當是先人的仿作。”
掌櫃見他這番行動更加果斷心中設法,道:“公子,這畫我便送您了,也算是結個善緣。”
趙掩瑜有些驚奇掌櫃的殷勤,但還是道了謝,飲罷便放在一邊,他向來不講究這些,若麵前的是一碗熬好的藥汁,他能夠等閒地說出所用的藥材,但這茶水在他眼中卻都是一個滋味。
剛進門就瞥見一個百寶閣,每一個格子上都放著一些小物件,以顧寒昭的目光來講這些東西並未幾貴重,但就這偏僻小鎮來講已經是極不錯的了。
比起皇後的名號,謝懷安真正名動天下,即便入了後宮還能獲得世林才子爭相追捧的啟事就是他是一個才子,還是當之無愧的大澤第一大才子。三歲能詩,七歲能文,大澤有史以來最年青的狀元,在武昌帝還是太子的時候便陪著他四周交戰,前後光複北狄、南疆,讓大澤的版圖整整擴大了一倍。
那掌櫃聽到了伴計的號召聲,不悅地昂首嗬叱伴計道:“如何乾活的,精力些!”隨即纔看向顧寒昭二人,眼中的驚奇一閃而逝,本來奉承的笑容也樸拙了幾分。
“踏馬揚塵照孤城,風雨瀟瀟歸路人。”顧寒昭默唸,這字寫得極好,鐵畫銀鉤,每一筆都遒勁至極,自有一股霸道之氣。雖不知這畫是否是謝皇後所作,但就其畫作本身而言已經是可貴一見的珍品,這字與之比擬竟也分毫不差,二者構成了極其調和的一幕。
顧寒昭淡淡瞟了他一眼,心想這掌櫃倒是機警,那掌櫃見狀也未幾說甚麼,隻是肅立一邊。
掌櫃明顯要比伴計有眼力多了,心中暗惱自家小舅子成事不敷,將他拉到百寶閣後道:“去,讓你姐姐泡壺碧螺春送來,茶葉用我前幾天托人帶來的。”
“兩位公子,嚐嚐這碧螺春。”這茶是掌櫃的托人從洛都帶來的,用這茶水接待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奉迎。
“你此人倒是成心機,你想讓我幫你甚麼?”顧寒昭眼底的寒霜已經淡去,但掌櫃還是不敢鬆弛,恭謹道:“鄙人先人曾世居鳳首洲,後因犯下大錯被除籍,現在鄙人想回到那邊去。”
畫中隻要一人跨馬揚鞭,朝著夕照下的故城馳騁而去的背影,畫作的右下角則提了兩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