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在官道上走了兩日,終究達到了顧寒昭所要找尋的綠洲。他們一起風塵仆仆,大多時候隻能露宿田野,不過每日伴著星鬥入眠倒也算是新奇。
踏霜是最早感遭到綠洲存在的,這幾日它也算吃儘了口頭,本來不愛沐浴的踏霜都有些冇法忍耐了。它一見大片的湖泊當即嘶鳴一聲,待馬背上的二人上馬後便迫不及待地來到湖邊,用馬蹄揚起水花,低頭縱情地痛飲。
“我一點都不想聽。”趙掩瑜驀地將全部身材埋進顧寒昭的懷裡出聲道,因著行動他的聲音有些發悶。
遠水解不了近渴,顧寒昭見盧夫人也冇有體例,當即大手一揮,悄無聲氣地帶著趙掩瑜出京,將婚禮的籌辦都扔給了盧夫人。盧夫人倒是甘之如飴地接下,再加上她有誥命在身,對於一個趙夫人的才氣還是綽綽不足的,也不管前來接人的趙家人神采如何丟臉,將婚事全都攬了下來。
“不累。”趙掩瑜固然走得滿頭是汗,倒真的不累,以往上山采藥比現在還要累上很多,他們一起從官道走來,也不消攀爬蜿蜒的山壁,一起平順天然不消破鈔甚麼力量。
待歇息夠了,二人便在水邊坐下,遠處的踏霜彷彿也已經喝夠了水,正在湖邊心對勁足地啃著青草。
“但是我待你一點都不好呢。”安靜的湖麵冇有一絲的波紋,可顧寒昭卻像是著了魔般一向諦視著。
二人逛逛停停,一起從鳳首洲走到洛都,隻是一起走來顧寒昭都有些心不在焉,便連紙醉金迷的洛都都冇有讓他停下腳步,趙掩瑜對洛都這南澤聞名的銷金窟也冇有甚麼興趣,二人便隻在此處停歇了兩日。
“信的。”冇有半晌的躊躇,趙掩瑜點頭道:“我經常想,如果有宿世此生,那麼來生母親必能再次碰到像外公如許的父親,然後嫁一個心疼她的夫婿,以賠償她此生的不幸。”
趙掩瑜臉頰一紅,不明白如何之前他們還在議論著宿世此生,如何轉眼之間便換了話題。固然臉頰發燙,趙掩瑜還是一五一十地將壑壁城的那次初遇儘數奉告。顧寒昭悄悄地聽著,這些事其實在白帝城他便已經曉得,隻是趙掩瑜卻還不知他已全然曉得。
顧寒昭將他的落寞儘收眼底,揉了揉趙掩瑜的腦袋道:“我也信的,宿世此生。”說完,二人之間便是一陣沉默。終究還是顧寒昭持續道:“掩瑜,你是何時……愛上我的?”
趙掩瑜與顧寒昭偷偷溜出都城,將爛攤子都丟給了盧夫人,趙掩瑜心中忍不住存了幾分歉疚,倒是顧寒昭帶著他四周遊山玩水,垂垂地讓他將這些煩惱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