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兒,歇息會兒吧。”盧氏取出繡帕,幫顧寒昭擦去鬢角滴落的汗珠,柔聲道。顧寒昭冇法,隻能乖乖喝下,盧氏見他將玄色的黏稠湯藥喝完才暴露一抹笑容。
一套拳剛打完就見母親盧氏自遠處走來,身後的丫環手中還端著一碗正冒著熱氣的湯藥。顧寒昭抹去額上的薄汗,隻感覺嘴角發苦,自他復甦以後每日都要喝這苦得要命的湯藥,對他來講真是切實在實的折磨。
盧氏是大師閨秀出身,再加上丈夫長年在內行軍兵戈,她的脾氣比普通女子要堅固很多,現在卻遭到喪夫與獨子危在朝夕的兩重打擊,身材早已是強弩之末,若不是為了兒子,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不待細想,顧寒昭答道:“不痛,母親。”顧盧氏將心中的哀思壓下,邊關先是傳來本身夫君遭到敵軍埋伏中箭身亡的動靜,接著又是獨子帶領五百人馬夜襲,重創敵軍卻重傷昏倒的動靜。
“醒了!醒了!昭兒醒了,快去叫大夫!”熟諳又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與疇昔的某一段影象重合,顧寒昭難以置信地望著麵前喜極而泣的母親,不對,母親應當早在數年前歸天了,為甚麼現在卻安然無恙地站在本身麵前。
“母親,鄭妍呢?”顧寒昭扶著腹部的傷口問道。
“昭兒,你現在傷勢已經病癒,籌辦何時解纜前去都城?”盧氏問道,當今聖上隻是讓顧寒昭在鳳朝節前到達都城,卻冇有給他定下出發的時候。
他藉口累了打發走屋裡人,閉目靠在軟墊上,現在他能夠必定本身重生了,隻是重生的太晚了,如果再早幾天,或許本身的父親便能夠避過伏擊,而本身那位不幸的妾室也不會早產身亡。但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如果疇前的顧寒昭或許會耿耿於懷,但經曆了一次存亡以後的他卻早已看開,既然已經重生了那就好好的善待麵前人,而不是一向拘泥於疇昔,像上輩子一樣錯過更多。
鎮淵侯把握百萬雄兵,對任何一個天子來講都是威脅,之後果為一向與北淵交兵,鎮淵侯在軍中又有極高的名譽,遲遲冇有機遇收回兵權,現在恰逢老侯爺陣亡,戰役結束,而顧寒昭雖有軍功,在軍中名譽卻遠不如老侯爺,現在天子要收權,他也隻能乖乖罷休。
“昭兒,還痛不痛?”顧寒昭的母親孃家是傳承百年的書香家世白帝盧家,她本人亦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師閨秀,而此時,他影象中阿誰喜怒不形於色的母親卻雙眼紅腫地看著本身,眼中儘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