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先下去吧。”待那道黑影退下,顧寒昭便揉了揉眉心,他並不是長於機謀的性子,隻不過比彆人多在宦海沉浮了幾年,看很多了也有些體味,如果這些人將爭權奪利的心機放在百姓身上,南澤也不會從毫無敵手到本日的與北淵鼎足而立。
白衣公子舉杯嗅了嗅茶香,複又問道:“那孫若愚呢?”
“一旦查到張安秘聞,不管那人是誰,我顧家與他必將兩立,此時最受益的怕是孫若愚背後的人了吧。”顧寒昭接著說道,心中已有猜想,卻不點名,隻是道:“我已派人去查,晚些便會有動靜了。”
顧寒昭的反應更是簡樸瞭然,攔住憤恚的顧冉生,冷眼看著孫若愚,起先冒出個張安他還一頭霧水,現在看來前麵鋪墊了這麼多,為的就是孫若愚最後說的那番話,到底還是衝著顧家來的。
顧寒昭拿出筆墨,將宿世值得思疑的工具一一寫在紙上,卻仍舊是毫無眉目,最後隻能將寫滿人名的宣紙放入炭火盆中燒燬。
遙夜聞言,垂眸斂目,不敢再出聲。
“爺。”顧冉生這是時也回過味來,擔憂地望向顧寒昭,卻隻見顧寒昭神采陰沉,看著孫若愚的臉就像看一個死人,就算是服侍顧寒昭多年的顧冉生,此時看著這個從疆場曆練下來的修羅也隻感覺分外陌生。
“孃舅,若您是我,且不知張安與孫若愚秘聞,您會如何?”
從盧宿陽院中出來,顧寒昭深吸一口氣,這些朝堂爭鬥他在宿世就已厭倦,現在重活一世冇想到還要再次捲入此中,若終究必定要捲入這亂局當中,還不如主動反擊。
顧寒昭聞言便隨盧青向盧宿陽的住處走去,剛進院門便見自家孃舅正皺著眉不知在想些甚麼,見他來才展露笑容:“昭兒,來。”盧宿陽號召顧寒昭坐在本身邊上,揮退服侍的丫環小廝。
白衣公子不知是冇有瞥見遙夜的神情還是故作不知,隻是冷酷道:“點香。”
裡三層外三成的百姓很快就在衙役的要求下散去,偶有才子遺憾冇有一展辯才的也被好言好語地勸離,本來熱烈的書市彷彿一下子就冷僻了下來。
盧宿陽也並不問他派了誰去問,隻是感慨的拍了拍顧寒昭的肩膀,歎道:“現在顧家在朝堂上能夠說是舉步維艱,我隻願你事事謹慎。”
隻是一個清冷如雪山之巔的雪蓮花,一個妖豔如絕壁之上的此岸花,兩種風味各有千秋。
“心機過分凶險嗎?”白衣公子替遙夜接下來道:“可這世上失勢的常常都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