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堅固的泥土和樹影搖擺中跳落的光斑,都讓人表情愉悅。禦寇一行人奔馳快走,終究來到蔡國邊疆,眼看頓時就要達到陳國,就連絃歌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剩下鳳媯長舒一口氣,走到絃歌麵前,衝絃歌笑道,“看來返來的日子也不好過,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必也不會要了我的性命,頂多是折騰幾下,不必憂心,走吧。”
又對穆姒夫人說,“萱媯年紀也不小,是時候做些女紅了,明日就找幾個宮女教她,也免得她每天有事冇事就鬨著往外跑!你這個做母親的,也該好都雅著她!”
三人從書房出來,早有穆姒夫人的婢女長雲等著萱媯,萱媯握住鳳媯的手安撫道,“冇乾係,我去求我娘,不會讓父王罰你的!”風媯笑著點了點頭,冇說一句話,她信賴萱媯的至心,但她不感覺穆姒夫人會等閒被這幾句話擺盪,反而有能夠萱媯越是討情,穆姒夫人就越活力,不過這些也冇需求和萱媯說了。
身後的陪侍見了,立即機靈地向前,輕聲稟告,“這是陳國使蔡的使者。”
“那你奉告我,你為何硬是要將她編入車隊,帶到蔡國?我早就聽你府上的管家說過,你本無此籌算,臨走之時才俄然帶她回府,不是她纏著你,又是甚麼?!”穆姒夫人彷彿已經胸有成竹,連聲問道。
婢女緩緩開口,帶著些經驗的語氣,“公主一向叫夫人等著,這可不好,事分輕重緩急,還是快些去見夫人吧。”穆姒夫人未出嫁時,長雲就服侍她,跟從她入宮以後,更是經心極力,在穆姒夫人麵前一貫很說得上話,萱媯不敢頂撞,用力兒握了一下鳳媯的手,不情不肯地跟著長雲遠去。
不料,等候他們的不是喝彩和誇獎,而是陳宣公和穆姒夫人的肝火。
超出邊疆以後,剩下的路程就很快了,一行人水路水路換著,不過兩日,就回到宛丘。
熊貲的雙目微眯,如有所思,隨後一抖韁繩,策馬遠去,身後的侍從紛繁跟上。
一見到萱媯如許,穆姒夫人立即心疼起來,她皺皺眉,卻不好對陳宣王說甚麼,因而對禦寇說,“萱媯有錯不假,但她畢竟年紀小,不懂事。禦寇,你這個做哥哥的,見到萱媯以後,竟然連封信都不寫,不奉告我們一聲,讓我們平白擔憂這麼久,鬨得陳都城不得安寧,那裡像哥哥的模樣?這也就算了,固然鬨到這步地步,不過畢竟還是家事。但萱媯想混入車隊,去找你府上的管家,竟然兩三句話就能說通,勝利混出來。倘若本日不是萱媯,是其他不明身份之人,在蔡國假借陳使之名出了事,又當如何!你貴為太子,禦動手腕這般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