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如何?“天子緊擰著眉頭問。
桃華回了寢殿,半晌才見蔣梅華走了出去,臉上又規複了平素那冷酷的神采,倒完整不是剛纔的模樣了。
桃華苦笑了一下。黃花蒿浸取液也並不難製,何況這些太醫都是製藥的妙手,論起手上工夫比她還強很多,如何能夠製得不好。
這兩個宮人都是皇後的死忠,固然聽了這話,仍舊逼上前來。桃華一手還端著調好的藥湯,另一手撈起中間幾案上一個花瓶,朝著最前頭的宮女迎頭就砸了下去。
兩個宮人立即就上前去,可桃華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弱女,一閃身就躲了開去,大聲道:“我奉皇上旨意為太後診病,若誰擔擱了太後的病情,該當何罪!”
她身邊的宮人趕緊出去,隻是很快就白著臉返來了:“娘娘,方纔惠民藥局的人來講,那兩小我服了那甚麼金雞的藥,有一個今早――今早小解都是黑的!眼看著就不可了!”
桃華立即道:“是家父在廣州從西洋販子手中收來的,請皇上立即遣人去民女家中取來。”
桃華揮手打斷了她的話:“我可不敢跟婕妤娘娘說甚麼姐妹。娘娘放心,如果治不好太後的病,皇上自有措置,並不會扳連到婕妤娘娘。如果能治好太後的病,婕妤也有侍疾的功績,皇上也是內心清楚的。”
於閣老夫人臉脹得通紅,天子說的閒人,明顯是指她和皇後了。她自做了閣老夫人以後,固然因是後妻總感覺於閣老待她不敷尊敬,但若到了外頭倒是大家都要湊趣,就算天子也是客客氣氣的,還冇有哪一次如此尷尬過。恰好太後病重,天子憂心,就算現在說得重了,她也隻要忍氣聽著的份兒。
不過她冇聞聲,其他人卻聞聲了,有幾個還想上前的就都縮住了腳。誰也冇想到這蔣家女人竟敢脫手傷人,眼看兩人都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了,誰不吝命?任由皇後肝火沖天,宮人們也就是做個模樣,並不敢真往上湊。
桃華生得像夏氏這件事,蔣梅華初時是不曉得的,畢竟她又冇有見過夏氏,還是沉香偶爾聽到皇後宮裡的宮人群情,這才返來奉告了她――皇後的鳳儀宮辦理不如壽仙宮嚴格,動靜傳出來的也多。
“之前冇有效這藥的時候,病人可排過黑尿?”
桃華不想背這鍋,轉頭對天子道:“皇上,太後孃孃的病情已經遲延了光陰,若再提早下去,民女不敢醫治。”現在就已經危急萬分了。
“是甚麼藥?”天子眼睛一亮,“不管如何,先用了再說。”太後現在的環境是群醫束手,天然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