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燕華一起跟出去，聽得半懂不懂的，但見母親臉漲得通紅，訥訥不成言，忍不住便道：”姐姐，即使青果失手打碎了東西，也不該將宋媽媽捆了，好歹她是母親的乳孃，姐姐--”
地上的宋媽媽和青果全都慌了神。蔣家餬口充足，活計又輕鬆，她們又是主母的陪嫁，日子過得比在曹家還要舒暢。可若賣出去，還不知落到甚麼處所，到時候刻苦受累，哪另有如許好日子過？
蔣燕華也打發走了本身的丫頭萱草，掩了門才小聲道：”娘，這是如何回事？”
”送官？”曹氏腦筋裡亂鬨哄的，青果如何去偷東西了，又如何打碎了桃華的東西？桃華如何又搜了宋媽媽的住處……不容她想明白，送官兩個字又把她驚著了：”我，我這就去。”宋媽媽和青果是她從曹家帶到陳家，又從陳家帶回曹家，最後又帶到蔣家的，夙來最為倚重，如果這兩人都送了官，她今後另有誰可用？
蔣燕華卻直點頭：”娘，我瞧著冇這麼簡樸。青果膽量再大，也不敢去姐姐院子裡偷東西。再者，娘冇重視到麼，姐姐方纔一向管娘叫--太太。”
蔣燕華並不知青果偷換了玉雕之事，但那塊水仙玉雕她也是極戀慕的，每年桃華擺出來的時候她冇少重視過，現下看著地上的碎塊便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且她剛纔俄然發明，自她們進了這屋子，桃華對曹氏竟冇如平常普通呼”母親”，卻隻稱”太太”，實在變態。
”這，這……”曹氏訥訥的說不出話來。到這時候，她再笨也該想明白了，那裡是青果偷東西，清楚是桃華髮明玉雕水仙被調了包，這是來算賬了。不然青果甚麼不能砸，偏砸了這塊現在不該拿出來安排的玉雕？
曹氏聽了更是悲傷：”我們孃兒倆到現在，竟是連話都不敢說了……”
曹氏很想說地上這幾塊碎塊連十兩銀子都不值，但是這話卻不管如何說不出來。地上的青果和宋媽媽也一樣內心有鬼，隻能拿眼看著曹氏，滿臉要求。
說到兒子，曹氏的心機就飛了。方纔她倉促忙忙的，還冇給蔣柏華穿好衣裳就跑了過來，說不得真的嚇到了兒子。乳孃固然首要，但總還冇有兒子首要，何況玉雕水仙這事兒她還心虛，是以上被薄荷一攙，不由自主地就走出去了。蔣燕華欲言又止，看了看青果和宋媽媽，還是冇說甚麼，跟著曹氏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