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緊皺的眉毛漸漸伸展了開來,手也不知不覺從胸口上拿了下來:“之前太醫們如何不消蚌粉?”
宮女戰戰兢兢隧道:“若丁香花入藥,卻不叫白丁香,而是花蕾稱公丁香,果實稱母丁香。且丁香花也不是白的……”
“這心機不錯。”太後雖是見慣了好東西,不過這是侄兒貢獻的,又的確頗具匠心,便也笑著誇了一句,“就在那窗邊擺起來。”
於氏站在殿門口急得一身是汗。又是擔憂蔣梅華,又怕桃華到最後也治不好太後的病。如此焦炙當中,就感覺時候過得更加慢,好輕易比及那內侍返來,身後卻帶了兩個宮女,迴天子的話道:“鄭姑姑說那日她奉太後到園子裡,就見著了這兩個宮女在說話,是以奴婢直接帶了她們來回皇上的話。”
給老子采買金櫻子膏嗎?於思睿惡狠狠地想,衝沈數齜齜牙:“我倒不勞安郡王了。不過安郡王倒是好算計啊。”難怪在興教寺演一出豪傑救美,本來是為了叫蔣家替他著力。
固然他說得很含混,天子還是神采微有些扭曲地咂了一下嘴:“罷了,不說這個了,你倉促趕來,去明光殿坐坐再出宮吧。”
“甚麼冇多見!太醫冇多見,一個小丫頭倒見了?清楚就是要用貴的藥材?”太後哼了一聲,“傳我的話,貶他一級!”
桃華冷眼旁觀,內心悄悄嘲笑。公然她身邊的宮女也慌了神道:“娘娘彆急,那,那丁香花也是白的,說不定,說不定這藥裡的白丁香說的是紅色丁香花呢。”
宮人趕緊接了奉到太前麵前,隻見匣子裡是一塊巴掌大的青白玉,另有幾點正色,論玉質的確隻是中上,但卻奇妙地依著色彩竄改雕成幾株水仙,白的是花,綠的是葉,黃的是芯,更有幾點黑褐色乃是球莖上的枯皮,真可謂維妙維肖。
皇後此時已經得空再找桃華的費事了,她滿心想的都是從速歸去打水洗臉,因而對天子的話冇有半分貳言。桃華得以施禮辭職,然後囫圇兒個地走出了壽仙宮。
“承恩伯。”桃華淡淡地行了個禮,纔要上馬車,於思睿卻已經跳下來了:“蔣女人急甚麼,正巧在這兒見著了,也不向你表姐行個禮嗎?”
於思睿認得這個是太後的貼身宮女,見她吃緊將一張藥方送過來,情急之下竟然連他也擠開了,不由得有些瞠目結舌。蔣家女人開的新藥就如何了,莫非是濟世金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