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競渡的蓬蓬鼓聲中低聲說了幾句話,便謹慎地又住了口。
咳嗽的人恰是陸盈,正喝茶潤喉,見皇後問話,忙起家道:“妾約莫前兩日有些貪涼吹了風,略有幾聲咳嗽。”
三七受命,陪著薄荷,前去安郡王的宅子。
“那丫頭也是個冇出息的!”太後撇開文氏不談,隻說南華郡主,“眼睛裡隻要郡馬。當初給她挑了好幾家都看不上,偏盯上江家了。”
這些低位嬪妃入宮以後,並冇有伶仃的居處,隻能跟著高位嬪妃居住。本年新選出去的人,隻要工部侍郎女趙雲容因封了九嬪之一的充儀,得以居春華殿為一宮之主,吳寶林就跟著她同住。而陸盈則是在王充媛的群香殿偏殿住,兩宮一東一西,中間還隔著好幾處宮室呢。
雖說有婚約,也不好久談,崔夫人說了一句,便即帶著女兒們分開。行宮側門處,各家馬車都停在那邊接人,崔夫人母女站了好一會兒,仍不見自家馬車,崔幼婉忍不住問一個管事的內侍道:“我家馬車怎的還不來?”
沈數也在中間台上觀龍舟,為著太後要歸去,他也得過來儘禮相送,冇想到纔過來就被於思睿點名道姓地找費事,聽太後問,就道:“原是前幾日在興教寺,有人說承恩伯久服金櫻子膏,恐於身材無益。”
袁淑妃才應了一聲,皇後的眼刀子已經飛了疇昔,恨不得能在她臉上劃幾道。袁淑妃頂著世人羨妒的目光和皇後的壓力,柔聲道:“謝皇上,臣妾就選那綠色的一艘罷。”
天子見彩頭都放下了,便對身邊內監略做表示,內監忙下去叫籌辦開端,又跟批示的人低聲交代了一句――天然是要讓太後選的那艘龍舟勝了。
崔秀婉低頭立在母切身後,崔幼婉卻心疼地看著他道:“承恩伯真壞!又教唆太後怒斥你。”
太後懶懶應了一聲:“氣候熱,我歇會兒……”
桃華一笑:“安郡王幫的是我,親身寫封信也冇甚麼。”
這個內監查問得清楚,趕緊說了:“……讓承恩伯忌房事呢……不過,據奴婢所知,承恩伯的身子一向無事的。”
“南華郡主孝敬,不是好東西,也不敢進給您呢。”宮女說著話,內心卻有點迷惑。不管如何,承恩伯現在身子看起來並無不適,蔣家女人說那些話,說謾罵算不上,但也有些危言聳聽的意義,若換了彆人,太後必早就發怒,叫人去懲辦了,如何此次隻斥責了安郡王,竟冇叫人去動蔣家呢?若說宮外的事不便利,宮裡另有蔣婕妤,太後竟冇給她一點兒冷臉看。莫非是因為上回蔣婕妤小產的事,格外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