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伴計漲紅了臉道:”這藥用油紙封好,也能擱上六個月,藥性並未散的。公子試用若感覺好,我們可再給公子新製。”
曹氏模糊聞聲桔梗的話,內心更惱。不過是個灑掃上的小丫頭罷了,竟然也來指手劃腳?乾脆放開了聲音對茯苓道:”還不快些!開個庫也磨磨蹭蹭的。就是桃華在,我要出來瞧瞧,開開眼界,也總不會將我攔在門外罷?”
年青伴計點了點頭,內心多少還是有些不甘:”我們大女人做的藥是真的好,上回張屠夫殺豬失了手,被豬牙在腿上豁了個口兒,用的就是這個藥。上回我去買肉的時候他還說呢,這藥又便宜又好……”
曹五太太正揣摩著,曹氏已顛末來了,身後跟了青果,一手掩著衣衿,提心吊膽的模樣。曹五太太忙問:”如何?”
馬車外的月朔頓時哀嚎了一聲:”公子,小的可冇有啊……”
賣藥的伴計暗歎這客人脾氣大,忙上前陪笑正要說話,便見年青人擺了擺手,那豎著眉毛的仙顏丫環便拉著臉給了銀子,悄悄鬆了口氣,客客氣氣將客人送出門外,轉頭抱怨那年青伴計:”你呀,真是不會說話,幸虧那位公子脾氣好,不與你計算。”
桔梗忍不住道:”姐姐,這庫--”
茯苓顧不得桔梗,趕緊應了一聲,取了鑰匙去開了庫房的門,帶著曹氏幾人出來了。桔梗跺了頓腳,卻也無計可施。她是連進庫房的資格也冇有的,隻得站在廊下看著罷了。過了好一晌,曹氏才帶人出來,茯苓將人送走,一轉頭見桔梗還在廊下,忙道:”你如何還站在這裡?快去睡罷,明兒起晚了,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賣藥的伴計一拍腦袋,忙又拿了一包止血散過來:”公子,這止血散隻要一錢銀子一包,若論止血拔膿,結果也是不錯的。”
金瘡藥這類東西,在本地行情並不太好。富朱紫野生尊處優,手上連根刺兒都不紮出來,哪會受甚麼刀槍之傷。貧苦人家又多不買藥,抓把香灰乃至灶裡的草灰捂一捂也就罷了。他說的那止血散,就是大女人特地製出來給貧民家用的,卻冇賣出去幾包。
茯苓暗裡裡也想過,將來桃華嫁個甚麼樣的人家還不好說,如果嫁的還不如蔣家,本身一家子還得想體例留下,到時候還不是在曹氏部下討餬口?如此一揣摩,不由得就開口道:”太太有叮嚀,奴婢如何敢不順從?太太請略坐喝口茶,奴婢帶白果姐姐去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