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蕙悄悄一撇嘴:“半點也不高興。娘你不曉得,年侍郎家來了兩個甚麼表女人,話裡話外的都在探聽哥哥,我不愛說,她們就陰陽怪氣地問起宮裡選秀的事,彷彿我冇進宮就是丟了多大臉似的……真是好笑。”
孟氏一哂:“怕是京外來的吧?”
曹希林與孟氏結縭二十餘年,育有二子,卻隻要曹蕙這一個女兒。彆說曹希林伉儷二人,就連靖海侯太夫人也把這個孫女當作掌上珠,隻要瞥見了就眉開眼笑的。
孟氏心想如果如此那就最好了,隻怕這些人貼上來就不走呢。這些年婆婆愛阿諛好說話的名聲已經遠播,蛋既有了縫,那裡禁得住蒼蠅來叮?隻是這些話總不能在丈夫麵前說出來,隻道:“老爺放心,我曉得了。”
曹希林點頭道:“即使他們能安排人,又那裡就曉得我和安郡王都會在西市上?再說,這麼做就為了跟我攀上親,也未免太小題大做。”
小於氏內心也是疑迷惑惑,可事涉大女兒的病,便是有一絲但願也是好的,隻是蔣老太爺夙來不管她進宮的事兒,如何此次特地叮嚀,並且說的還是隻帶桃華去,那其他幾個女人呢?
小於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點點女兒麵前的帳本:“不過是搭了親戚的名去請個安罷了,今後還不知有冇有來往呢。快點看你的賬吧。”
孟氏也點頭笑道:“老爺也太實在了。依我看,這事不是衝著老爺,而是衝著安郡王去的。安郡王跟蔣家,那但是有仇的。本日這齣戲一演,安郡王總要承他們幾分情。如果蔣家會做人,說不得今後另有個一來二去的,疇前的事不也能漸漸化解麼。若不然,為何安郡王回了都城,蔣家二房就也進京了呢?”
“本來是為這個――”桃華正給蔣柏華縫一件小背心,氣候垂垂熱起來,蔣柏華又愛動,身上的衣裳一天要被汗透好幾遍。中衣洗起來比較費事,肚兜又儘管前頭不管背麵,桃華乾脆拿柔嫩的棉布給他做幾件小背心,洗洗換換的都便利。
孟氏兩道補綴得恰到好處的彎眉悄悄蹙了起來:“莫不是他們籌議好了的……”若不然哪有那麼巧,且阿誰丫頭還當場就喊了甚麼孃舅。靖海侯夫人見過的女孩兒多了,會耍心眼兒的也很多,似蔣家丫頭如許的,在她眼中底子就不下檯麵。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有現在替蔣梅華擔憂吃力的,何如當初就彆把女兒送進宮呢?蔣梅華若隻嫁個普通人家,起碼母女兩個見一麵也不至於如此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