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錫也歎道:“他是嫡宗子,你大伯自是盯得緊些。實在鬆哥兒寫字做文章雖不顯,倒是個踏實的,打小兒就讀書當真。當時候他還住在後院,每日就早早去書房了。你起得晚,向來淩晨未曾見過他,還問你娘,是不是二哥哥老是不起來。當時候你也三歲了,可還記得麼?”
桃華笑道:“這實在不記得了……”她是這具身材六歲的時候才穿超出來的,底子就冇見過都城的伯父堂兄們。且這身材的原仆人,在五歲的時候還磕過甚,導致有些癡傻,若說大家的模樣或許還能在原身的影象裡勉強搜到一點,這類小事那裡會記得呢。
曹氏一向插不上嘴,這時才忍不住道:“這麼遠的路,老爺……就是要買那甚麼香,叫林掌櫃去莫非還不放心?”自她嫁進蔣家,蔣錫從未出過遠門,這會乍然一說要去廣州那樣遠的處所,她頓時內心冇底了。
桃華微微皺了皺眉,冇再說話。自賢妃歿後,先帝雖未降罪於蔣家,但蔣剛正自太病院辭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蔣家是不好再行醫了。長房的兩位伯父誌不在此也就罷了,蔣錫倒是自幼就跟著父親學醫,對藥草極有興趣。現在他不能再行醫,就想寫一本藥譜,支出天下統統的藥草,也便利學醫之人利用。
蔣錫笑道:“都城啊,少說也要走二十幾日呢。先走水路到天津,然後再換陸路。不過你們伯祖父的壽辰是來歲四月,另有些日子呢,我們來歲出了正月再出發也來得及。”
蔣鈞官職不高,蔣梅華入宮天然也不會有甚麼高位份,當初不過是點了個美人。宮裡是格外的講究,妃嬪們一言一行都有端方,單說往宮外賞東西這事吧,就不是大家都能做的。位份低的嬪妃要想給家裡送點東西,那不叫賞,得托著寺人們往外悄悄地送,還不能叫人曉得。
桃華也隻是試一試。畢竟這是當代,蔣錫固然是極可貴的寵嬖女兒的父親,也並不呆板拘泥,但到底是當代人的思惟:女兒過了十歲就是大女人了,可不能像小時候那般,打扮成個小子就跟著出去。且疇前去的不過是無錫四周的幾個城鎮,廣州倒是貨真價實的千裡迢迢,蔣錫不肯帶她去,也是料想當中的事。當下也不再做膠葛,隻道:“那爹爹幾時啟程?這趟去得遠,路上用的東西可要好生籌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