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榜頭名啊……”桃華略有些遺憾。三榜就是同進士,固然都是中了,但是比開端榜不說,就是比二榜的賜進士出身也差了些,將來不管是在授官或是升遷上,都不免要受些範圍。是以有些世代都是科舉出身的人家,視中同進士為恥,甘願不中也不肯中三榜的。
小於氏本來歡暢不已,已經在籌辦大擺宴席了,現在聽丈夫這麼一說,那份歡暢也被撤銷了一半:“這,這該如何是好?”
小於氏泄了氣,半晌才道:“這也好。提及來榆哥兒內心正不痛快,也不好戳了他的眼――隻是,未免委曲了鬆哥兒。”
鄭嬤嬤極是同意她的觀點:“就不說那些,氣候這般冷,也不能帶哥兒出門。那宮裡可不比家裡,稍有個不慎……”小孩子本來就嬌弱,大寒天的抱出去,不消說彆人下個黑手甚麼的,就是不細心照看也就充足了。宮裡頭那些手腕,薄荷隻聞其名,鄭嬤嬤但是多見其詳的。
桃華直想笑:“嬤嬤如許的教旭哥兒,還叫抓週麼?”
實在桃華四時八節的禮都是很多的,但蔣家長房的門,她確切少登。特彆是自出產以後,更是幾近絕跡了。這事兒不提倒也冇甚麼,一提起來便露陳跡,蔣鈞也隻能道:“她現在是王妃,如何計算得這些……”
上回蔣鬆華秋闈得中,桃華就送了一匣子珍珠,此次的賀禮天然又厚了些,蔣鈞看了極其對勁:“桃姐兒到底還是惦記取親戚的。梅姐兒那邊,你多勸著些,千萬不要再找甚麼費事了。”
這類主張當然不是頓時能想出來的,究竟上現在桃華也很少進宮了,隻是每逢月朔十五來向太後存候,在宮裡也坐不到半個時候就會分開。以是皇後固然生了這個動機,但是一時毫無體例,這麼一拖就到了三月春闈。
皇後當然是很不對勁的。趙充儀雖捱了一頓打,倒是冇傷及筋骨,隻消好好療養便可規複如初。且既然打了,那降位份的事天然也就不了了之,天子還分外賜了上好的藥材並貴重衣料金飾,經常還親身去春華殿看望,乃至於宮裡都說,趙充儀現在的聖寵乃至還超越了袁淑妃。
蔣鈞本偶然與她多爭論,但聽到最後幾句不由得皺眉道:“這說的都是甚麼話!”
不過,既然說是怕留下疤痕,也就是說倘若好生養著,是不會留下疤痕的。可愛打了一頓宮杖,最後不但不傷筋骨,竟連個疤都冇留下,的確是白忙一場!這事不消說,又是蔣氏出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