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還是讓蔣氏去看一看吧。”天子也在殿內，聽著裡頭的聲音半天了一點兒停歇的意義都冇有，皺著眉頭道，“這會兒鄭院使還未過來，先讓蔣氏去瞧瞧。”
親信宮人考慮著道：“娘娘，娘娘曾歌舞了一番……”堂堂的皇後，在宮裡跟伶人似的唱了半日，這話可如何說出口呢。
天子聽了，又沉默了一會兒。桃華半天冇聞聲他的動靜，不由得悄悄抬起眼睛看了一下。天子還穿戴明黃色的團龍常服，但不知如何的，站在那邊的身影彷彿跟平常有點不大一樣，彷彿有些不堪重負似的。
紀朋之名，少見於經傳，唯於《明皇雜錄》中有此一條，讀來還多數被人當道彆史閒言。鄭院使到現在這個年紀，讀過的書天然極多，以是現在才氣想得起來。原感覺郡王妃年紀輕，一定讀過此書，以是謹慎先問一句，冇想到郡王妃立即就說出雲母湯的話來，自是讓鄭院使佩服不已――須知人的精力有限，鄭院使活了六十年才氣讀這很多書，郡王妃纔多大呢，便曉得得如許多，不得不說是天賦異稟了。
“太醫是說本宮中了邪？”堂堂皇後中邪，這豈不是說她其身不正，不敷以勝邪氣嗎？
太後眉頭緊皺地坐在上方，正對太醫們發脾氣：“說了這般久，倒是有人拿出方劑來冇有？”
“那就開藥吧。”太後見桃華冇說話，便點了點頭，她對鄭院使還是信賴的。
“這邊”當然不是出宮的方向，而是引進了禦花圃的亭子裡，天子正負手看著亭畔的幾株木芙蓉：“鄭院使所說的，你看如何？”
院使寫方劑的時候，親信宮人也是在中間聽著的，總算這個題目還能答覆得出來：“雲母有消滅風邪之效……”
既然鄭院使留下，桃華便能夠走了。她纔出了鳳儀宮不遠，杜內監就趕了上來：“王妃，請這邊來。”
內殿裡頭的安排都被移到了殿角，空出好大一片空間來。皇後穿戴大紅袍服，在殿內邊舞邊唱。桃華對戲曲可謂一竅不通，戲曲的唸白又跟平常說話很不一樣，以是聽了半天賦勉強明白，皇後唱的能夠是《長生殿》，因為有“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詞兒，其他的就完整不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