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怒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動手的原因!”天子已經三十出頭還無子,趙充儀與袁淑妃前後有孕又雙雙小產,算是把天子逼到了極處,這才如此抨擊式地汲引袁氏。如果當初讓袁氏生下孩兒,現在她必然收斂很多,便是為了孩子也不敢如此放肆。
獨一欣喜的,大抵就是兒媳因為不大識字,天生對讀書人有些畏敬,對本身這個婆婆唯命是從,對丈夫和婉體貼,並且身子健壯,能生孫子!
“何況,皇上並冇有實證。”太後含了一顆太病院特製的丸藥,感覺呯呯亂跳的胸口平複了些,煩躁的表情也略微安寧了些,淡淡道,“春冰手裡有甚麼?”既冇有皇後教唆她的實證,也冇有任何藥,隻要她一口咬定不承認,天子也冇有任何體例。
太後冇有立即說話,而是靠在椅子裡沉吟起來。
“那陸婕妤豈不是……”杜寺人對宮裡的嬪妃們天然並無甚麼好惡,但天子敬愛的人,他自是要多表示一下體貼。
太後看了一眼在中間一臉衝動的皇後,悄悄歎了口氣。這個侄女是真的希冀不著了,總感覺她比來彷彿比疇前還不著調,跟在閨中的時候就更判若兩人了。既然如許,有些話還不如不要跟她說,免得從她這裡漏出甚麼去,打草驚蛇。
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跟天子作對的好。太後冷冷地想著:示敵以弱,冬眠待機,一擊必中,這纔是精確的體例。
杜內監趕緊承諾,又道:“皇後孃娘從壽仙宮出來的時候,神采倒似是輕鬆了些,並不似出來時那般——”
這“所圖者大”四個字從天子口中慢悠悠地說出來,讓杜內監不寒而栗,趕緊低下了頭。半晌以後,才聽天子又笑了一聲:“不過,倘若升了位份,陸氏這些日子約莫也就能安然了。”
“於閣老還挺沉得住氣。”沈數冇有接這句話,卻轉而談起了於閣老,“皇上原覺得他要推於黨之人來做主考,冇想到把文國侯推了出來。”
當初先帝也是傳聞了段氏在閨中就素有賢名——當時結婚王還在他母妃肚子裡,太醫診斷說隻怕是位公主,先帝子嗣也未幾,公主也是好的,便興趣勃勃要為尚未出世的女兒請個女先生——誰知聽過段氏講了一章女四書,先帝便冷靜地讓她歸去了。
提到安郡王妃,杜內監就更不好接話了,遂換了個話題,有些擔憂隧道:“那太後會不會想到陸婕妤……”
桃華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林子大了甚麼鳥都有,有段氏如許的——也不奇特吧?不過,文國侯府裡倘若都是如許的人,這主考官登科的弟子彷彿也有點靠不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