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華皺了皺眉,叫過兩個孩子的乳孃:“兩位小公子每日小解量是多少?”
她實在懶得陳述這些破事兒,便向玉竹表示了一下。玉竹口齒本來聰明,這會兒得了表示,頓時如竹筒倒豆子普通,將結婚王妃如何來郡王府哭求時還要狐疑桃華的方劑有誤,桃華如何去給兩個孩子診脈,又寫方劑施針,結婚王妃又如何猜忌等等,事無大小一件不落地講了出來。桃華都得佩服她記性好,複述世人說的話,竟幾近是一字不差的。
“恰是。”守門寺人滿臉堆笑,“蔣藥師午後就回了都城,帶了好些東西,連蔣府都冇回,先來看望王妃和小世子。這會兒王爺陪著,正在正院說話呢。”
桃華道:“天然是問他如何服侍爹爹衣食的,這他總能曉得罷。”
桃華對他脫線的思惟無可何如,隻得拿一碗蓮子粥給他:“爹大老遠的返來,也喝一碗。”
郡王府的正院,天然是建了地龍的,這時候底下燒起來,屋裡便暖和如春。屋裡飄著蓮子粥和玫瑰糕的苦澀味兒,桃華本來還不感覺餓,這會兒一聞到這味道,肚子卻驀地間唱起空城計來,隻感覺彷彿前心一下就貼了後心,連吃了兩塊糕和一碗粥,這才略好些。
“罷了。”桃華也搖了點頭,“且看她的造化吧,現在能保住一個就是好的。”
守門寺人極有眼色,接了荷包跪下磕了個頭,並不再說甚麼,倉猝開了門讓馬車長驅直入――這時候王妃急著見父親呢,哪耐煩再聽人說甚麼,他若再說,就是畫蛇添足了。
中醫上所說的虛勞,又叫虛損,指的是多種啟事導致的臟腑氣血嚴峻虧損,是多種慢性衰弱病症的總稱。結婚王妃的兩個孩子最大不過十歲,竟然就被診出了虛勞,實在是少見得很了。
“真是虛勞?”沈數在外頭也傳聞了,另有些迷惑,“不過是小孩子,這些年來都細心將養著,如何就成了虛勞之症?”
沈數這才問桃華道:“結婚王府那邊如何?”
還是她的貼身丫環有點眼力,將她扶了起來,低聲道:“王妃,這時候給兩位公子用藥要緊啊!”王妃一焦急就胡說話,這如何行呢。
說到這裡,驀地想到老婆當時懷的是女兒,若這般說,豈不是說女兒肚裡這個也是女胎?沈數畢竟已經二十多歲,隻怕更盼的是個兒子,聽了這話會不會內心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