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聽了，嗤了一聲：”你說這些做甚麼？劉婆子是前頭太太使出來的人，自是捧著大女人，不打你打誰。”他們一家四口，都是正月裡才從舊主子家出來，進了蔣家的。地丁兒的娘是個好探聽的，雖隻來了兩個月，卻把蔣家的人事都摸了個差未幾。
薄荷皺了皺眉，找個藉口把桔梗提溜到門外，便沉下臉來：”你是做甚麼的，閒著冇事往廚房跑甚麼！”她雖才十五歲，但打小兒服侍桃華，就是這院子裡的一等大丫環，訓起小丫頭來，有模有樣。
”那--”薄荷欲言又止。她雖不在正院裡服侍，可也曉得，天青色實在是老爺比較喜好的色彩呢。
桃華笑起來，將另一盤推到曹氏和燕華麵前：”爹的舌頭就是刁，我在裡頭摻了一點兒蝦肉呢，隻是提提味兒罷了，爹就吃出來了。”
桃華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曉得就行了，不消說出來。”
曹氏聽她說了個刁字，神采微微變了變，蔣老爺卻涓滴不覺得意地笑道：”爹是做甚麼的，就是湯藥，爹嘗一嘗也能辯白個七八成，何況這才兩樣呢。彆說，這野雞肉有些硬，加點兒蝦肉就感覺嫩了很多。”說著笑問柏哥兒，”好不好吃？”
她娘聽了就笑：”你這不是挺明白麼？既曉得她如許，何必在她跟前討打？隻二女人到底不是老爺生的，固然改姓了蔣，也隻是個養女。你今後休拿她跟大女人比擬。”
話猶未了，劉婆子已經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上，將她拍了個趔趄：”胡說八道！你見過幾個令媛蜜斯，就敢來評點大女人了？大女人做這芋粉糰子是為了太太生辰，再胡說八道，連你一家子都留不得了！還不從速燒火！”
薄荷眉頭皺得更緊。茯苓的爹孃是蔣家家生子，兩人同時來大女人身邊服侍，現現在她服侍桃華起居，茯苓則管著桃華的小堆棧。
蔣老爺大笑著把兒子抱起來，連著往空落第了好幾下，逗得柏哥兒咯咯地笑得像隻小母雞。曹氏一臉歡樂地疇昔：”老爺返來了？累了一天，快歇歇好用飯。”
到底這生辰禮，是送給太太的呢，還是送來討老爺喜好的呢？薄荷就不好說了。細想想，這些年如許的事彷彿也有過好幾次了，都說二女人誠懇冇心眼兒，看來也不儘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