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目瞪口呆地看著郡王妃從袖子裡抽出一塊淺紅色的鮫綃帕,一向遞到了袁淑妃麵前。這是乾甚麼?郡王妃這是要跟淑妃娘娘抬杠不成?這,這也太不像模樣了。雖說郡王妃職位高貴,提及來比淑妃隻高不低。但淑妃娘娘畢竟是皇上的嬪妃,郡王妃也要恭敬三分纔是!
“那就好了。”桃華把銀針放到一邊,等薄荷收走去消毒,“我明兒就要去皇莊住了,到時候,你怕是要每天跑了。”鍼灸不能停。
“如何,這是瞧著我小產了,立即就來對付我了?”袁淑妃卻錯認了流蘇的態度,一抬手就將碗摔了,“打量著我不可了,就不想服侍了?”她是落空了孩子,或許這一輩子她也不會有孩子,但是她也算想明白了,天子需求她跟皇後對抗,隻要天子還需求她,她就能在宮裡儲存下去。今後的事情太遠,她得掌控住麵前才行,如果現在她就倒了,那就真的甚麼都冇有了。
太後一向穩穩坐著,直到這時才道:“燕窩補身極好。人蔘雖是好東西,卻不成隨便用。還是等蔣氏診過了脈,開出保養方劑來再說吧。”
皇後乾咳了一聲:“郡王妃雖通醫術,可畢竟本身都未曾有孕過,如何能去給淑妃接生呢?裡頭自有產婆,皇上還是――”
天子的神采卻極其丟臉:“是誰佈菜端湯的?”
皇後坐得筆挺,手指間悠悠地絞著條帕子,臉上冇甚麼神采。
“不是皇後,是太後。”天子淡淡隧道,“朕說她為何這般熱情,必然要讓你去給崔濟民診治。”本來是想把人支開,免得胎兒萬一有甚麼馬腳落在蔣氏眼裡。此次也算於家運氣好,固然蔣氏提早返來了,可胎兒卻冇留下甚麼較著的征象。
沈數笑得更冷:“這可隻要他本身曉得了。”
“娘娘看這帕子是甚麼色彩的?”
“你去給娘娘換粥吧。”桃華緩緩地叮嚀流蘇,“娘娘不愛紅棗粥,換山藥粥也好,能夠略加一點紅糖。”
“你拿條灰撲撲的帕子做甚麼!”袁淑妃不悅地瞥了一眼,“究竟是要說甚麼?”蔣氏固然在她麵前從不卑躬屈膝地阿諛,可也從未做過如許古怪的行動。
而袁淑妃則以溫婉賢淑示人,宮內的安排都是成心避開皇後的鋒芒,以青碧之色為多,間以極少量的淺淡紅色。特彆是春夏之季,更是多用冷酷色彩。現在恰是午後,殿內亦未擺上紅燭,以是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件紅色的顯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