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太後歎了口氣,“太醫也極力了。淑妃這一胎本就懷得艱钜,又摔了一跤……”
皇後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這會兒猛地放下,幾近感覺有些暈眩:“是死胎?”竟然真是個男胎,若不是她早動手,真讓袁氏生下宗子,事情可還如何清算?
“我的孩子呢?”袁淑妃聲音木然。
“你拿條灰撲撲的帕子做甚麼!”袁淑妃不悅地瞥了一眼,“究竟是要說甚麼?”蔣氏固然在她麵前從不卑躬屈膝地阿諛,可也從未做過如許古怪的行動。
桃華也跟著在殿內看了一圈兒。皇後自誇中宮正室,夙來愛用紅色,全部鳳儀宮都是各種深淺不一的紅,難怪她的神經越來越敏感。
“那就好了。”桃華把銀針放到一邊,等薄荷收走去消毒,“我明兒就要去皇莊住了,到時候,你怕是要每天跑了。”鍼灸不能停。
沈數笑得更冷:“這可隻要他本身曉得了。”
但是,不必做,和手中無兵權想做都不能做,那是兩回事。特彆是現在於閣老年紀漸大,於家後繼無人,而天子卻垂垂不如疇前那麼易於把握的時候。當然,也因為皇後到現在都無子,將來的太子花落誰家,尚未可知。
青玉一眼瞥見天子身後的人,內心頓時一緊――這可真是怕甚麼來甚麼。皇後天然也瞥見了,手指絞緊了帕子,勉強答道:“太醫們都在裡頭呢。安郡王妃如何也來了?”
細心保養?還想養好了身子再生一胎?皇後公開裡撇了撇嘴,卻道:“皇上說的是。養好了身子,今後還能為皇上開枝散葉。來人,去我庫裡取兩根好參來,另有前些日子外頭貢上來的白燕也取兩斤,叫鐘秀宮小廚房日日燉給淑妃吃。”
天子笑了一聲:“現在誰能證明這一胎小產是因為下藥呢?”大師都曉得是因為奉侍的宮人潑了湯才驚到了袁淑妃,與皇後並冇乾係。
“如何,這是瞧著我小產了,立即就來對付我了?”袁淑妃卻錯認了流蘇的態度,一抬手就將碗摔了,“打量著我不可了,就不想服侍了?”她是落空了孩子,或許這一輩子她也不會有孩子,但是她也算想明白了,天子需求她跟皇後對抗,隻要天子還需求她,她就能在宮裡儲存下去。今後的事情太遠,她得掌控住麵前才行,如果現在她就倒了,那就真的甚麼都冇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