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杏華一邊點頭,一邊謹慎地看了她一眼。王充容在宮中有特彆的職位:她既無帝寵又無家世,可日子卻過得很好,連帶著蔣杏華在群香殿過的日子都非常安寧,連皇後都不找她的費事。
因為袁淑妃有孕,本年過年,皇宮裡又是喜氣洋洋。
宮人回身就捧出一個匣子來,翻開來裡頭竟滿是小女孩兒戴的金飾,皆是細巧精美之物,鑲著色彩光鮮的紅瑪瑙、綠鬆石或蜜蠟,分量不重,款式卻甚是都雅。皇後親手拿起一對赤金燈籠耳墜來,在至公主耳邊比了比:“這個正襯你。翡翠雖是好東西,小女孩兒戴了不像。”
皇後也並不如何將她放在心上,隨便一點頭就讓世人退下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蔣梅華輕笑起來,彷彿非常放縱的模樣,“你還不懂呢。隻是既然進了宮,總要用心折侍皇上,能得個一男半女的,今後纔是依托。”
蔣梅華邇來倒是體虛怕冷,又因為怕顯得粗笨不敢穿得太多,這才坐暖轎而來。但是現在王充容都是步行,她也不好坐了暖轎走,隻得跟著踱步,口中笑道:“姐姐說的是,活動起來血脈暢通,手上身上都是暖的。”
“去,把本宮叫人新打的那匣子金飾拿來。”孰料皇後說完了,轉頭就叮嚀宮人,“都給至公主瞧瞧。”
袁淑妃彎了彎嘴角:“借mm吉言了。”
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中間的趙充儀,袁淑妃悄悄地籲了口氣:或許她的運氣是真的來了,如果冇有之前趙充儀的有孕並生下畸胎,皇後必然會肆無顧忌地對於她肚裡的孩子。但現在趙充儀的事情還冇疇昔多久呢,大師的目光都盯在中宮,就算皇後不管不顧,太後也不會讓她脫手的。
袁淑妃低下頭,彷彿是被皇後的這番行動打了臉,有些抹不開麵子的模樣,實在內心卻悄悄鬆了口氣――皇後如許劈麵來賽過她,正申明她實在冇有彆的體例來對於她,隻能如此罷了。如果如許,或許她此次真的能保住孩子。
宮人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低聲道:“娘娘,如果袁氏再生下一個畸胎……”那就未免過分較著了。
蔣梅華公開裡咬了咬牙,臉上卻仍舊淺笑著:“mm進宮有小一年了吧?”看看王充容在前頭走得遠了幾步,便抬高聲音道,“可侍寢過了?”
至公主本日也在她身邊。七歲大的孩子,個頭倒是小小的,身上裹著厚厚的襖子,包得像個球兒,但暴露來的小臉倒是尖的,神采也有些慘白,瞧著就不大安康。常日裡她是不出來的,隻豐年節間闔宮團聚才露露臉,以是見了這些人都不熟諳,怯怯的隻拉著本身奶孃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