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得看他們能不能學會。”桃華點頭道，“不過這事兒，隻要肯用心學，我還很少瞥見學不會的。”又不是讓他們學如何醫治病人，隻是學護理罷了。宿世病院裡那些護工有些也是連書都冇念過，還是護理得不錯。
屋子裡頭，沈數還不曉得到嘴邊的點心又飛走了。不過他也不在乎，因為他現在正枕在桃華腿上躺著，渾身輕鬆，彷彿躺在雲端上似的，哪還管甚麼點心呢。
桃華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如何臉都吹皴了……”這必定是隨便拿水洗了臉又冇擦潔淨，硬生生被風吹的。虎帳裡頭的日子到底是過得苦，月朔十五又是男人，不會這麼細心。再加上西北的風硬，吹在臉上跟刀子似的，可不就把臉弄成如許了。
“啊？”劉太太板滯半晌才反應過來，“這，這也不怪你啊，都是西北那馬不好！不管如何說，你也跟著跑了一趟呢，郡王妃就是看在她mm的份上，也要給你說句好話的吧？”
“好了。”桃華給他臉上細細地抹上藥膏，悄悄摸了摸，“轉頭我給你籌辦點東西，就是去營裡也不要如許細緻，洗完臉抹一下就好，常日裡又費不了多少時候。”西北的風實在太硬了，氣候又冷，沈數的臉另有一點凍到，總如許不重視，或許會引發皮膚腐敗的。
“這，這怎能如此――”劉太太倉猝上前去攙扶兒子，“定北侯府怎是這般行事，涓滴不知禮節！你但是安郡王的連襟，又是去西北幫著他們治疫，不念功績也要念苦勞呢……”
“那但是你將來妹夫。”沈數帶幾分討厭地皺皺眉，“要不要給他留條路？”
沈數眯著眼睛笑起來，神采裡帶點奸刁，惹得桃華又掐了他一下：“提及來，你幾時有空？之前說要給你鍼灸，這如果做起來就不能停，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可不成。”
“兒呀――”劉太太獲得動靜鎮靜地跑出來，卻見兒子是被人扶上馬車的，還在腋下支了一根柺杖，頓時嚇住了，“你這腿，這是如何了？”
桃華笑著在他耳朵上悄悄揪了一下：“不知輕重！爛了臉就冇法見人了。”沈數耳廓上也有一點凍傷，瞧著通紅髮紫的實在不幸。
“何況這是去練習，又不是今後每天住在虎帳裡。”桃華撇撇嘴，“不但是婦人，我還想用傷兵。”每年兵戈都會有很多人固然活了下來卻斷胳膊斷腿，不能再從戎，卻又不知能做甚麼，隻得靠些小小瑣事勉強餬口罷了。定北侯府對如許的人也是儘量佈施，無法僧多粥少，也不是個個都能照顧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