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夫人將目光轉向桃華,桃華微微一笑,上前福身行了一禮:“舅母。”
桃華跟著定北侯夫人走進堂屋,一跨進門就聞聲殷茹小鳥似的談笑聲,異化著一個老婦人歡樂的聲音,再加上湊趣的丫環,好不熱烈。
“表弟妹遠道過來,一起辛苦了。”冷氏也早備了見麵禮,平輩相見,不必行甚麼大禮,一福身罷了,倒也便利,“一會兒用過飯,便早些安息吧。屋子還是當初表弟住過的處所,甚麼都未曾變動。西北之地,不比都城繁華,表弟妹去瞧瞧,若缺些甚麼,儘管與我說。”
桃華抬眼看去,上方一籌措漢床,坐著個鬢髮烏黑的老婦人,殷茹就坐在她身邊,撒嬌地摟著她的手臂。沈數則坐在緊靠床邊的椅子上,傾身向前,讓老婦人拉著他的手,在他臉上看個冇完。
沈數站起家來,回身又將桃華攙扶了起來,笑道:“外祖母要給甚麼好東西,有冇有我的份兒?”
前一封信說的還是想要求娶,後一封信就說要娶了。並且伴隨而來的另有太後指婚,聖旨已下的動靜,的確把定北侯府世人都要氣炸了肺――當然,這氣憤主如果衝著太後去的,彆的,就是蔣氏了――如果不是她巧舌利用沈數,把他的眼疾黑鍋扣給了殷家,沈數又怎會將計就計娶她為妻呢?畢竟就算不看蔣殷兩家的舊怨,單是從出身上,她就底子配不上做郡王正妃。
很難描述定北侯府接到複書時世人的表情。蔣氏一口就道破了此疫症的名字及感染體例,定北侯照著她說的令人一查,公然疫起之初便是一批外相而至,並在販運外相的販子家中找到了一樣染上疫病的騾馬。
定北侯府的屋子非常高大寬廣,光芒頗好,但就是冷了一點兒。
中間早有丫環捧了個匣子過來,裡頭是一副鑲翡翠的赤金頭麵,翡翠也不過指肚大小,卻都綠瑩瑩的如水普通,成色極好。桃華接了伸謝,太夫人卻歎了口氣道:“謝甚麼,這原是早給他籌辦的,這些年了終究能送出去。”說著,看了桃華一眼,“數兒啊,他喜好這些白玉翡翠之類的,看不得那些紅豔豔的色彩,這個,想你也是曉得的。”
“他在營裡呢。”定北侯夫人含笑道,“要到早晨才氣返來,你先歇著,等早晨再見禮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