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華表示薄荷上茶,漫不經心腸道:”我們家是甚麼身份,蘇老夫人和蘇夫民氣知肚明,穿得花枝招展反而不像模樣。”
枸杞眨巴著眼睛,搞不明白本身錯在了那裡。不過她夙來信賴萱草,固然不解,還是乖乖應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萱草無計,隻能跟著她再出去。幸虧蔣家宅子小,雖是兩個院子,也隔不了幾步。蔣燕華進屋的時候,公然薄荷正拿出金飾匣子來挑撿:”女人,戴這對海棠簪子可好?”
曹氏得了這個抹額愛不釋手,隻等著天冷起來就戴上。現下傳聞要送給蘇老夫人,雖有些捨不得也拿了出來,找個錦盒裝好,一併送去給桃華看。
”噓--”萱草和枸杞是從外頭一起被買出去的。兩個都是家裡遭了災才被爹孃賣了,在媒婆家裡便熟諳,進了蔣家又服侍同一個主子,格外有些友情。萱草見枸杞說話不知收斂,趕緊止了她,側耳聽聽燕華那邊冇動靜,才抬高聲音道:”不準胡說。去蘇家給老夫人賀壽,女人哪有不歡暢的。我們都出去三年了,你如何還是口無遮攔的?再這麼胡說,我要打你了。”
冇病裝病,這類事可真不像有端方的主母做得出來的。蔣家的下人們偶爾議論起來,也不免有幾分不屑。蔣家不是甚麼高門大戶,倒是有端方的人家。剛來無錫的時候景況不佳,前頭的太太李氏是帶著病也要把家事都撐起來,這位太太倒是冇事躺床上裝病吃藥花銀子。
萱草想了一想:”奴婢去的時候,見薄荷姐姐正掛一件銀紅衫子,另有條石青包五色閃緞邊的裙子,估摸著大女人是要穿。”
桃華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mm心細。不過氣候熱,這些金燦燦的也不適宜。薄荷把那枝粉紅珊瑚快意的簪子拿出來,再拿那對水晶滴珠耳墜,配一隻玉鐲子就好。”
蔣燕華舉步往外走:”還是問問的好。”
萱草承諾了,又道:”女人,那壽禮--奴婢想著,怕是隻要幾條帕子能拿得出來……”曹氏生日那陣子,蔣燕華花了近一個月的工夫繡出一副帳子來,曹氏怕她傷了眼睛,自蔣錫出門後就不讓她多做針線。再加上曹氏和蔣柏華接踵抱病,現在燕華能拿得出來的針線,還真是隻要幾條繡花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