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宮裡見了陸寶林。”桃華換上本身的衣裳,將那身宮人的深綠色衣裝扔到一邊,就彷彿卸下了一層甚麼承擔似的,輕鬆了很多。
“跟白果說,把這回中秋節再出的岔子也都記下來,轉頭過了節,拿給太太看。比著端五節記下的那些,好生給太太講講。”幸而白果是個無能的,不然恐怕出的忽略更多。
三七點頭道:“老太爺就回百草齋寫書去了,底子冇理大老爺。傳聞大老爺把三少爺拎去書房打了一頓手板。”
“那就難怪太太要出忽略了。”桃華歎口氣。本來購置嫁奩的錢,又花在安插鋪子上,剩下的天然就少了,曹氏不為錢憂愁纔怪呢。
頭頂上一個孝字兒壓著,蔣鈞是要在宦途上再進一步的人,豈會讓人拿住他不孝的把柄?也就是蔣老太爺太容讓著他,他纔敢經常跟父親吵一吵。如果換了那等峻厲的,他早連個屁都不敢放了。此次嘛……
三七是個機警鬼,對長房的事本來就曉得很多一點兒,此次去了又特地跟甘鬆多說了幾句話,就為多探聽點環境。甘鬆奉侍蔣老太爺多年,肚裡藏了很多事,他本不是個特彆奪目的人,隻是天生悶葫蘆,甚麼事都不往外說,倒是非常穩妥。但他也曉得蔣老太爺極愛重蔣錫這一房,既是三七過來,也就吞吞吐吐地說了幾句。
三七把頭一低:“三少爺冇中。不過,二少爺通過了院試。”
劉之敬隻掃了一眼就心不在焉隧道:“娘做主吧。”
三七把頭直往下垂:“小的跟老太爺身邊的甘鬆說了幾句話,傳聞二少爺自去了書院以後就再冇回過家,院試的事兒也隻要老太爺曉得。大老爺彷彿感覺二少爺疇前冇考中都是因為不消心,若不然這回老太爺才把他安排擠去,就,就考中了……”那裡是說蔣鬆華測驗不消心,清楚是在暗指前頭蔣鬆華考不中都是蔣老太爺的授意。
“女人如何了?”薄荷是不能出來的,在外甲等得已經有些心焦,等桃華一出來就直往她臉上身上看,“但是那趙充儀給女人神采看了?”
但是不幸這個期間就是這麼教子的,各家的兒子都冇少捱過爹的板子,有事冇事三巴掌,美其名曰玉不琢不成器,以是蔣榆華秋闈得勝,挨幾動手板也是順理成章的。歸正隻要蔣老太爺冇被氣出病來,桃華纔不會管。
“隨她去吧。”桃華又用力按了按眉心,“也幸虧爹爹脾氣好,不嫌煩。”歸正如果換了她,聽人這麼粘黏糊糊拐彎抹角地揪著一件事不放卻又不敢明白地說,能夠要煩得吐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