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燕華本就有些煩躁,瞥見她哭哭啼啼的更覺心煩,勉強道:“娘也不必焦急,姐姐說的也有事理,謹慎些也好。”
桃華剛纔當著小於氏的麵不好說,現在人走了也就不必顧忌甚麼:“太太,這事兒還要再考慮。須得先問問前頭被休歸去的那一名究竟是如何回事。畢竟嫁了四五年,伉儷情分總要有些的,如果隻為了無出有惡疾,何反麵離?如此就將人休歸去,未免有些涼薄。”
蔣錫聽是劉之敬,想起那日在前院宴客,見他也是很有風骨的模樣,又有一筆好書畫,心下也中意了一半。何況還是個翰林,就是前些日子蔣老太爺想給桃華說親的歐航,也不過纔是個秀才罷了。隻是傳聞是另娶,又有些躊躇。
曹氏更急了,見白果不在屋裡,便道:“萬一你姐姐看上了這門婚事呢?”
白果笑道:“老爺說不愛這些大毛的衣裳,冇叫做。”沈數這些外相明擺著是送給桃華的,蔣錫原想都留給桃華,還是桃華作主分了幾塊出來給曹氏和蔣燕華做衣裳,蔣錫倒是不肯做的。
蔣柏華像小狗似的吐出舌頭來,臉皺成個包子:“柏哥兒冇著涼,不吃藥!”
蔣燕華這會兒早躲到內屋去了,曹氏見桃華也跟著過來,雖覺有些不當,但內心實在歡暢也就顧不得了,滿臉笑容地向蔣錫說了:“這庚帖還要老爺來寫纔好。”
“奴婢都是為了二女人,可不是為了得甚麼賞――”茯苓緊著解釋了一句,才道,“依奴婢看,老爺內心一定不肯意這門婚事,不過聽大女人說得有理,也著緊女人,這纔要去查問一二。如果奴婢冇看錯,這事總歸是要成的,不疇昔劉家提親的人多,若叫劉家人感覺太太怠慢,那便不好了……”
她口中這般說,內心卻暗道:也不知蔣燕華幸虧那裡,竟中了劉之敬的眼緣。提及來她這類心機倒也風趣,如果劉之敬來向蔣丹華提親,那她是千萬看不上的,可若說讓蔣燕華得了去,便又感覺不甘心了。疇前隻嫌蔣杏華礙眼,現在便遺憾庶女少了,如果現有一個庶出的,倒好結這門婚事。
蔣錫有些遊移:“觀他的書畫,倒是有幾分風骨。”
不端方這三個字,對女人來講真是大殺器,更首要的是它隨時能夠莫須有,偶然候你講都講不清楚。是以桃華聞聲這三個字就惡感,倒是對蔣杏華的話又信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