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旁枝罷了。”太後不耐煩隧道,“你當她們大家都有你的福分嗎?能做個側妃已是求之不得了。再說,那府裡總得要有個通風報信的纔好。我瞧著這些日子的事兒――他可不像剛進都城那會兒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內心不免也有些自嘲:堂堂的天子,現在竟是這個也要拉攏,阿誰也不敢獲咎,說出去怕不笑掉人大牙?但是先帝寵妃被害,也一樣要忍氣吞聲,父子兩代,境遇竟如此類似。
崔秀婉的信上隻說還成心中人,現在珠胎暗結,既不肯、也不能再嫁沈數,懇請父母代為設法退了這樁婚事,久後待此事被人淡忘,她亦生下麟兒,自會帶著夫婿後代返來承歡父母膝下。至於那心上人到底是哪個,她倒是一字未露。
小於氏在庶女飛上枝頭與侄女得了榮寵之衡量了一下,頓時做出了決定:“杏姐兒生得還不錯,我再調度調度。”她在黑暗中往東偏院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管如何,也不能讓二房過分風景了。
這都是杜寺人偶爾跟小門徒們說話的時候漏出來的口風,然後動靜就像長了腿一樣飛去壽仙宮了。
“再如何說,桃姐兒也是她保舉的。”蔣鑄緩緩隧道,“這會兒趁著另有些臉麵,再放小我出來,皇上也肯汲引一二。再者,我們先送小我出來,也能擋著桃姐兒。”
崔幼婉忽從她身後出來,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父親彆怪母親,都是女兒的錯。承恩伯病倒,女兒恐太後遷怒於人,又傳聞王爺也被打發去了疫區,便想著去探聽動靜。因是隨駕,不好叫身邊下人們走動,就鼓動著母親去外頭……姐姐因去行宮的路上暈車,是以在房中歇息,誰曉得等早晨歸去,人就不見了――父親,總之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女兒原該在房裡陪著姐姐的,如果那樣,姐姐就不會不見了。”
“這不可!”小於氏頓時道,“梅姐兒算是獲咎她了,若她進了宮,梅姐兒如何辦?”
“女兒不委曲!”門俄然被推開,崔幼婉從外頭出去,撲通又跪到了地上,“彆說安郡王是皇室血脈,又有郡王之位,就算他是街頭的販夫走狗,隻要能救百口,女兒也不覺委曲!”
崔夫人哪故意機去探聽這些,天然不知。崔知府順手點了小我:“去探聽探聽。”轉頭又向老婆道,“你也彆怪三怪四,畢竟是你冇看住人。且蔣家現在彷彿得了聖心,切不成等閒為敵。”
“我的兒啊……”崔夫人抱著女兒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