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被稱作聞喜縣主的宗女,則是直接去了城北文德坊,坊內一座詩情畫意的樓閣中,魏王李泰正同諸學士會商《樂府》,而珠簾以後,乃是一個端坐靜聽的宮裝美婦。隻見她偶爾聽到風趣處,也是連連點頭,美目中透暴露賞識。
“阿孃想甚麼呢,這明前刀魚,也不過是追捧梁豐縣子罷了,若非是彆人在武漢,也要吃一條明前刀魚,哪來這等的名譽?依我看,魚多數都是一樣的。”
固然看得出來屋中女子年長,但是容顏端莊,說不出的雍容,哪怕比較長孫皇後,也不輸多少。
聽到這句話,梁猛虓大喜過望,遠遠地作揖叫道:“縣主寬宏,下走感激不儘!”
“站住!”
“縣主!肉刑當為當局判罰,若擅自杖刑,恐引非議,還請三思啊!”
再次回到了永豐坊,一處小院的門子見到了一輛略微寒酸的馬車,趕緊上前放好腳凳,然後一邊開門一邊體貼說道:“縣主怎地未幾加一件棉披風?之前帶返來的還襯著羊毛,防風保暖,應當帶上的。”
“甚麼?!你……你是個甚麼……啊!”
這女郎身材苗條,個子極高,但偏瘦偏弱,論誰見了,隻會感覺這女郎怕是受過很多苦。但是千萬冇想到的是,竟然還是宗室女子,且另有調派在身。
伴跟著她的分開,內裡不管是魏王李泰還是諸學士,都是遙遙一拜,齊聲道:“恭送皇後。”
宮裝美婦擺擺手,“當初錢穀搶了柴令武的明鏡,又如何?當世天家最大,你既為宗女,前年又封了你聞喜縣主,何必如此謹慎?莫說誹謗,隻要在你麵前抱怨,便是大不敬,打官司到禦前,你也是有理。”
聞喜縣主點點頭,然後俄然回身,快速拜彆的同時,傳來了一句話:“既如此,你便替你東翁受這二十杖吧!”
“家兄梁猛彪,乃是‘黃冠子’真人駕前力士。”
“謝皇後指導。”
屋中人歎了口氣,然後想起了甚麼,道,“婉娘,吃過刀魚麼?我蒸了一條,切段放了薑絲和酒,香氣撲鼻,定是好食。”
忽地,一聲叱嗬,卻見一個布衣女郎出列,目光清冷盯著那公子:“本官思疑你腹誹內府,此證收回。”
說完,他便立即脫了甲袍,也未幾說廢話,伏在一塊小黃門抬來的案板上,接著就是兩個身材高壯的宦官,抬起棍棒就狠狠地打在他的背脊上。
說罷,宮裝美婦緩緩地站了起來,彷彿是發覺到了她在珠簾後的行動。魏王李泰從速起家,然後畢恭畢敬地站在珠簾外側,等待著內裡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