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回味一下往昔的艱苦光陰,卻又心一橫:“老夫堂堂宰輔,焉能寒酸。”
畢竟,大唐第一噴子心中也有一種遺憾:他慫了。
“輔機兄,有話直說,但說無妨。”
“玄成兄,你說中矣!”
言罷,長孫無忌裡也不睬他,徑直走到內裡,身邊幾個跟著行走學習的中書省令史快步跟著問道:“令公,緣何對那和尚不喜?”
“噢?如果老夫奉告你,天子曾在正旦宴會戲言:何不分置行省,多多益善?”
“魏玄成,你竟和小沙彌搏戲,也不怕老夫告之陛下嗎?”
見長孫無忌一臉的感慨,魏征眉頭微挑:“便是真‘行中書省’,又能如何?以你長孫無忌之能,哪怕外放荊楚,朝中大事,還能繞過你不成?”
而現在麼,長孫無忌一番話,頓時讓他們通透起來。
說是要去執金吾衙門,實際上是要去對角的魏征宅邸。仲春裡魏征要守在普光寺,這是禦賜的老魏家廟,身材不如何好的老魏,就經常來這裡尋覓靈魂上的安慰。
見到了魏征,鄭國公道在那邊和一個小禿頂下五子棋,贏了一手,魏玄成鼓掌哈哈大笑:“小兒,老夫又贏哩。”
“老夫有事和你說,不過見你這般舒暢,怕是說了也不能成事。”
“備車,去執金吾衙門。”
言罷,長孫無忌目光森寒,“不過,老夫說的不是這個。”
見那和尚心中有設法,長孫無忌也不睬會,邁步進門風景,俄然停頓了一下:“魏玄成還在吃齋?”
“你自去就是。”
老魏淡定的很,無事一身輕,總之,現在是無事一身輕。當然說不定天子想起他,還得把他提溜出來,但是,大唐第一噴子已經做了一個艱钜的決定:他不會再出山噴任何人,哪怕天子請他出來噴。
長孫無忌目光鮮得有些凶厲,“自江淮中原諸州貢賦收縮,天子所持之力,遠勝諸代。漢武糜費文景堆集,於今時本日,也不過是一年所得。自貞觀五年以後,外朝內廷節餘多少,你是曉得的。”
猛地魏征有些驚悚,忽地抬高了聲音:“天子春秋鼎盛,再有二十年春秋,怕是三省也不過是點頭宰相。”
老陰貨口稱胡種,明顯是瞧不起那些蠻夷雜種,年青和尚眉頭微皺,卻也冇說甚麼,隻是雙手合十,抱著掃把微微鞠躬施禮。
乃至於,天子他媽的不要大舅哥來籌措筵席,也不需求大舅哥來做惡人背黑鍋,也不需求房謀杜斷來給天子增加稅賦補充內帑……總之一句話,就像是王珪溫彥博那樣,天子更加地使喚宰輔如內侍,讓貞觀名臣們,透著一股子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