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哥。”
口水幾欲噴在張青山的臉上,不過隻是迎來張青山滿臉的不屑和嘲笑:“便隻聽你狂吠,乃公不還是攔著?”
坦叔麵無神采,喊來幾人道:“來人,把屍首拖出去燒了。”
未幾時,來了一其中年男人,留著兩撇鬍子,眼窩深凹,明顯是受了長途跋涉的罪惡。出去後,不等王鼒說話,先毫無氣度地將桌上的涼茶抄起來灌了一氣:“兄長,大郎,無事,無事了。”
嘭!
刀尖跟石磚摩擦出刺耳的沙沙聲,到了幾個被反綁雙手,跪在地上告饒的王氏後輩跟前,張德暴露了一個淺笑:“愚人,吾非惡人,當然隻誅首惡了。”
四周頓時一靜,旋即立即人仰馬翻躁動不已。
“是王益之狗膽包天,是王益之想要謀進身之階啊!張公,我等皆是被此獠裹挾,並非欲同張公作對,張公……”
幾人俄然收聲,因為張德把弓箭收了起來,讓他們頓時暴露了希冀的眼神,但是張德卻從坦叔那邊,拿了一柄橫刀,刀身有點長,能拖在地上。
這一箭,直接將一人頭顱射穿,那極其鋒利的精鋼箭頭,帶著紅白血肉,在氛圍中披收回令人作嘔的氣味。
噗!
站在張德身邊的張青山嘴角一抽,臉皮極其不天然地想要抽搐,正要張嘴說話,卻被坦叔拉了一下。
又是一刀紮死,張德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隻誅首惡,鄙人一貫誠信做人,有口皆碑。”
“你……你……大膽!”
“大人!”
中午剛過,張青山這個見慣廝殺的莽漢,扶著廊柱在那邊狂吐。他親手剁了不曉得多少腦袋,甚麼血肉橫飛的場麵都見過,可徹夜,不,昨夜,他的靈魂都要出竅也似。
“是。”
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張德,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十幾個王氏男丁,然後拿起一把弓,順手搭了一支箭:“鄙人箭術一貫奇差,本日……徹夜,就獻醜了。”
一箭射中一人左肩,箭羽還在顫巍巍,那人頓時倒地哭號起來:“張公!張公!都是王益之,都是王益之啊!張公饒命!張公饒命——”
王弘直滿頭大汗,正要持續說話,卻聽內裡來了人,從速閉嘴。
而此時拿了海州一個微末小官的王弘直,聽聞族中有了些許變故,扣問以後,神采大變。
“廢料。”
坦叔聽到後,笑了笑,然後喚道:“來人,給產婆封一份金銀。”
甩了甩刀鋒上的血肉,張德掃了一眼剩下那些麵無人色已經完整精力崩潰的王氏後輩,感慨道:“接下來,誰是首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