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放下茶杯,看著這個年青人。
“崔弘道有個女郎,人在沔州,此事,還是至公子奉告侯公,這才讓我等曉得。”
“乞降”?降個屁啊……
“若隻是殺人,又有何難?”
“不會,鄒國公到底還是駙馬。”
一是死戰到底,二是“乞降”。
一條條一個個抽絲剝繭,安排擠來,頓時讓人浮想連翩。
“那……老夫此行,當如何?是殺,抑或……招安?”
世人一愣,聰明的立即反應過來,眉頭微皺但還是拂鬚點頭:“不錯,若以舊年考成,钜野縣丁口數十萬,的確是上縣。不過,若以稅賦論,怕還不如長安西市的一件鋪麵。”
“既然侯公為刀,殺人也要拿些辛苦錢!”
“其間短長還不止於此,钜野縣多農戶,而這些農戶,多為山東士族所屬。大者十餘萬畝,小者三五千畝。不拘崔盧王鄭諸等……”有其中年文士說到這裡,俄然愣了一下,“莫非有人要借刀殺人?”
“侯公,現在貴為六部坐堂上官,整飭吏治尤其要緊,怎會……怎會讓侯公前去河南平叛?這……說不通啊。”
幕僚中有個年青後生,約莫十八九歲,撲頭鑲著一塊江南青玉,拱拱手,衝幾位前輩施禮以後,這纔對板著臉喝悶茶的侯君集道:“侯公,六部坐堂上官,武德朝時,或許的確金貴。但在貞觀朝,倒是大大不如的……”
見他如此,章九趕緊道:“侯公,殺人不難,但如何殺人,倒是要好好考慮。侯公不若命人快馬前去遼東,找到至公子,讓至公子回京一趟,前去沔州!最不濟,也要去一趟洛陽!”
“甚麼?!”
“冇甚麼說不通的,潞國公族人暢旺,慢說東西兩京,便是北都南都,也是物業遍及資產豐富。陛下雄才大略,又怎會答應複興隴西舊族故事?”
章九微微點頭,卻並不急著辯駁:“諸君且聽我一問:钜野縣,當真是上縣?其稅多少,其賦多少?”
此言一出,侯君集神采一變,貞觀朝宰輔權力大減,帝王權力大增的啟事在哪兒,他一清二楚。並且他更是當年攛掇運營導致眼下局麵的人之一,“玄武門”一事,當然侯君集等人元謀功成,也的確加官進爵,但後遺症也相稱的短長。
侯訂婚跟張德私交極好,並且為人樸重,全然不似侯君集這般野心奸刁。君子憑心訂交,反倒是讓侯君集獲得很多不為人知的動靜。
有人下認識地問道:“莫非是鄒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