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主君。”
高仙芝本不是患得患失的性子,隻不過入朝拜相乃是他的執念,再加上五姓七望向來以出身郡望定凹凸,實在是擊中了他的芥蒂,才叫他躊躇不決。
“沈郎所言有理,倒是某迷障了。”
“程二郎麼,他倒也不失為好人選。”
“小段,且坐下。”
“若說中意的,天然非封兄莫屬,隻是他的資格……”
“拜見多數護,沈將軍。”
段秀實的答覆讓高仙芝哈哈大笑起來,“還不拜見你的主君。”
沈光自是趕緊扶住要下拜的段秀實,笑著說道。
眼下停滯高仙芝入朝的不過是資格名譽罷了,隻不過這類東西在率性的李隆基那邊滿是狗屁,隻要把這位賢人哄高興了,給高仙芝加官到拜相也不算是難事。
沈光舉盞,一口喝儘後,亦是點頭道,“多數護放心,這件事情我定會設法讓賢人允準的。”
本身在安西運營權勢反倒是最穩妥安然的,不管今後局勢如何竄改,隻要手中有糧,兵員充沛,武備精美,他又有何懼。
高仙芝入朝拜相,在沈光看來並非七成掌控,而是十成,隻不過他向來不會把話說太滿,隻要本身不在長安城爭寵,楊國忠會很樂意在邊鎮有他如許的強力盟友,本身這位老下屬入朝為相,對楊國忠來講反倒是件功德,一來能和本身顯得靠近,二來高仙芝是高句麗遺族,和那些傳統的士族官員天生尿不到一個壺裡,並且也冇甚麼政治野心,反倒是能被他拉攏當東西人。
高仙芝點了點頭,當年他和程千裡之間固然有些過節,但是兩人大多數時候不過是做模樣給他們那位老下屬夫蒙靈察看的,真要說甚麼仇怨那是冇有的,更何況自從他接任多數護以後,程千裡做事情就經心極力,冇有任何牢騷。
“主君,多數護去了護密國。”
看著麵色酡紅的高仙芝,沈光曉得本身這位老下屬心機已經完整不在安西了,不過他也清楚人各有誌,並且高仙芝去長安,也更利於他在安西發揮拳腳。
“多數護又何必在乎那些塚中枯骨的觀點,所謂五姓七望,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彼輩在朝廷裡又能掀起甚麼風波來,不過是說幾句酸話罷了。”
“沈郎,某出身高句麗遺族,不過某這輩子卻從未去太高句麗,也不知甚麼是故國度園,某的阿耶叔伯都為大唐儘忠,多歿於王事,你說某真有機遇能入朝拜相嗎?”
段秀實愣了愣,隨即就心中狂喜,他不是那種隻知兵事的武夫,高傲軍開赴遠征以來,他但是傳聞過這位神威天將軍很多的事蹟,而他亦是能從多數護對待其人的態度中猜出這些傳言十有八九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