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芝略微失神，隨即又自嘲地笑起來，然後道，“沈郎，可還記得四娘？”
高仙芝俄然間沉聲道，而他臉上的神情不似打趣，叫沈光也不由暗自心驚，這位下屬公然冇甚麼好脾氣，這動不動便要殺人實在不是甚麼好風俗。
高仙芝讓老管事領著樂人們退下，然後自拉著沈光去書房喝酒，雖說高仙芝府裡也有好茶，但是比起那加了生薑香料和其他奇特作料的茶湯，沈光寧肯陪高仙芝喝那甜膩的葡萄釀。
高仙芝說話間，自為沈光杯中滿上酒，神情間模糊有些差異於平時的非常，好似有著苦衷普通。
“冇有難堪你就好，不過這吹金，王宮裡也甚少利用，你那曲子倒是叫某更加獵奇了。”
……
沈光先前還愁著這吹金用還是不消，吹金的聲音渾厚，用得好便是亂世之音，用得不好，有氣有力那便成了笑話。
“是，都護。”
院落裡，兩架四人抬的巨大吹金邊上擠滿了看熱烈的樂人們，這但是王宮裡公用的儀仗樂器，他們中隻要少數人才見地過。
“某確切承諾過四娘，她的婚事自個做主，可她也不能找個波斯胡兒，叫某成了笑話，沈郎，你說某派人殺了那波斯胡兒如何？”
吹金這類大型銅號，要吹出那種寂靜厲穆的威武氣勢，技法上冇甚麼特彆，唯獨需求的便是吹奏者具有超強的肺活量。
所謂的波斯胡兒是個籠統的稱呼，大略上凡是來大唐做買賣的胡商，多數會被以為是波斯人，實在這內裡絕大多數都是來自河中的粟特販子。
高仙芝冇把沈光當外人，一口悶掉杯中的葡萄酒，惡形惡狀地狠狠說道。
剛從都護府返來的高仙芝一入家門便聽到了那好像象吼的銅號聲，忍不住朝府中奴婢們問道。
“大王未曾難堪於我，倒是都護本日怎地那麼早就回府了？”
自古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沈光能做的也就是和稀泥，並且在他看來那位四娘子也不像是個眼瞎的陋劣女子，既然會喜好上那“波斯胡兒”，想來應當是有些過人之處，不然也冇法打動這位將門虎女。
這個期間，大唐有著無與倫比的文明自傲，長安城裡看似追捧胡樂胡服胡風，但那些東西都是表象，大唐這些年滅國無數，高仙芝出身的高句麗國便是被大唐所滅，可誰如勇敢說高仙芝是高句美人，隻怕高仙芝會直接翻臉。
“這是如何回事？”
高仙芝聽完後笑罵道，然後便徑直去了後院旁觀，等他到時樂人裡善於吹奏的都已試了圈，但是冇一個能讓沈光對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