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二兄在，孩兒也就去了。”
高力士這時候也一樣跪倒在地哭訴起來，“是啊，陛下，老奴和太子去了國舅府上後，便一道往景風門去，去冇成想半路裡忽地箭如雨下，要不是沈郎捨命殺退刺客，太子和老奴……”
楊國忠毫不避諱地說道，他身上本就有江湖氣，這回他部下門客也死了十餘人，他都恨不得把王鉷的狗頭砍下來當毬踢。
“沈郎，你要去那裡？”
這時候，沈光已自朝身前那執金吾校尉冷喝道，固然他身邊隻剩南霽雲和雷萬春並六個牙兵漢兒，人數遠遠少於執堅披甲的金吾衛們，但是那股斷交的氣勢卻壓得執金吾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這等心氣倒是有朕當年幾分風采。”
“沈郎去殺王鉷了，若不是沈郎要我看住戶部案牘庫，我都想隨沈郎同去。”
“讓沈郎疇昔，如果有甚麼事，本官一力擔待。”
就在兩人往大明宮而去的時候，本已睡下的李隆基被喊醒了，景風門的龍武軍全數出動，這鬨出的動靜可不小。
李隆基看到高力士和李亨時，本來陰沉的神采頃刻間變得暴怒，因為李亨的臉上有好幾道血痕，鮮血稠濁著汙塵，顯得格外可怖。
待沈光拜彆，高力士方自陪著李亨到了楊國忠身邊，“楊禦史，沈郎他。”
李隆基從冇有像現在這般悔怨過，他就不該顧及甚麼臉麵，直接將王鉷下獄，不然如果太子有個甚麼好歹，他這臉纔會丟個精光。
“那你是不是也要跟著去啊！”
“都讓開。”
“如何，咱說的話都不好使了麼？”
龍武軍的將領遊移起來，高力士位高權重，就是自家主帥都尚且要讓高力士三分，隻是他們龍武軍固然有保護皇城宮禁的職責，但是無詔命便要封閉戶部，萬一過後朝廷降罪，他可擔待不起。
“楊兄，這兒便交給你了？”
這時候遠處龍武軍的步隊已然趕到，打頭的將領自是認得高力士，再看到地上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首，嚇得臉都白了，他剛要朝高力士施禮，就被高力士喝住了。
“沈郎咽不下這口氣，去尋王鉷了，楊禦史則是去了戶部。”
聽到這答覆，李隆基忍不住冷哼道，“去尋王鉷，是去殺他吧，這個沈郎，的確目冇法紀，視朝廷為何物？還是國忠曉得輕重緩急……”
景風門上，撲滅的火把將皇城表裡照得燈火透明，翻開的城門內側是魚貫而出的龍武軍。
“這究竟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