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兄,非奉詔不得作畫,對於吳道子此等畫道大師,何其殘暴,我想請吳博士去安西作畫,不知可行否?”
“沈郎隻需命人帶一角安西燒春去雒陽銅駝街? 張師怕是會星夜趕來長安。”
雷萬春接過那封信,亦是有些鎮靜,哪怕他是個武夫,但是也傳聞過那位張長史的大名。
“如此甚好? 還請顏兄手書一封? 我明日便派人往雒陽去。”
“沈郎這酒端的有滋味!”
挑開馬車簾子,李隆基隻見曲江乾另有很多俠少世家子和浪蕩紈絝子在映紅的火光下伸長了脖子瞅著江麵上大喊小叫。
“張師身材健碩,能日蝕肉五斤,喝酒如牛。”
李隆基冇想到玩還是沈光會玩,這所謂麻衣實在便是進士們未登第前所穿的白衣,隻不過以往那些進士們的麻衣頂多是送於討要的其他士子,哪會像現在直接來了個義賣。
“沈郎那裡話,你我之間說甚麼求不求的?”
隻不過這位張長史客歲便去了雒陽居住,讓沈光頗感遺憾,誰讓這位張長史實在是脾氣中人,這位年青時但是在大街上裸奔馳回官衙以發染墨,以頭做筆的書瘋子。
“那顏兄,你說某命人去請張長史來長安一敘,可否?”
“馮兄,可曉得吳道子否?”
“沈郎,何故歡暢?”
李亨奇特道,吳道子名譽雖大,但是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個戔戔畫師罷了,不曉得沈光俄然提及此人做甚麼。
杏園外的官道上,從大明宮裡便裝出來的李隆基在馬車裡,隔著老遠便聽到了內裡曲江乾傳來的大喊小叫聲,“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陳玄禮回聲而去,身邊還跟著幾個身著便裝的龍武軍兵士,在江乾邊逮著幾個俠少,狠狠逼問了番後他就麵色古怪地返來了。
“玄禮,去探聽探聽,到底是如何回事?”
“且拿筆來!”
“馮兄,你來得恰好,我有事相求?”
李泌在邊上見了,暗道這位沈郎還真是妙手腕,這般就讓太子殿下心甘甘心腸幫他去請賢人放吳道子自在。
“沈郎,我便臨時一試,隻是太子那兒能不能成,我可……”
“當然曉得,此人被稱作當世畫聖,乃是宮中供奉,非奉詔不得作畫。”
想到自家教員那嗜酒如命的性子,顏真卿敢必定張師一旦嘗過這安西燒春的滋味,便再也喝不下其他酒了。
聽著沈光的話,李亨皺了皺眉,這事情他倒是做不了主,實在是吳道子甚得他阿耶喜好,非奉詔不得作畫便是他那位阿耶下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