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矢入肉,城牆上的叛軍弓手們一陣哀嚎,他們身上可冇有鐵甲護身,就是穿戴皮甲也冇比布衣好到那裡去。
伸了個懶腰,沈光扯掉身上裹著的毯子,活動起家體來,直到渾身微微發熱,他才停下來,這時候他四周的安西軍將士們全都從地上爬了起來。
焉耆國號稱戶口三萬,人丁十餘萬,但是李嗣業長年在安西,當然清楚安西諸國的戶口數都做不得準,那些處所豪酋藏匿人丁,再加上這些小都城是耕牧連絡,鬼曉得哪些犄角圪塔裡又能冒出些遊牧民來。
叛甲士數再多,李嗣業也不怕,他隻怕不能一次性將叛軍剿除潔淨,到時候那些敗兵成了流寇,才叫人頭疼。
沈光不肯隻當個看客,更不肯意就這般得了先登之功,他不想被安西軍的將士看不起。
城牆上有越來越多趕來的叛軍保衛,他們開端用弓箭反擊,不時有箭矢落在沈光身前,而沈光身後,軍中的弓弩手已經拉開擘張弩,打出了第一輪齊射。
冇有軍帳,也冇有照顧炊具,全軍高低隻帶了三日的乾糧和飲水,沈光和牙兵們一起啃著硬巴巴的胡餅,就著涼水吞嚥下肚,這時候李嗣業已經在兵士中穿行,大聲鼓勵著士氣。
將整塊胡餅都撐下肚,沈光開端披掛他那領明光甲,這時候除了馬隊外,全軍都在著甲,全部峽穀裡靜悄悄的,隻要甲葉碰撞的肅殺之聲。
李嗣業瞭望著不遠處那不到兩丈的城牆,臉上暴露了猙獰的笑容,跟著他大手一揮,四百馬隊從步隊中如離弦之箭般馳出,轟然響起的馬蹄聲踏破了這沉寂的淩晨。
李嗣業身邊的牙將們聽到沈光的喝聲,都是麵露異色,眼下步兵們固然攻上城牆,但是叛軍還遠冇到勢極力弱的境地,這個時候登城而戰可談不上安然,這個文縐縐的沈郎君是發瘋了麼!
帶著撓鉤的簡易長梯終究搭在了夯土的城牆上,抵近的安西軍步兵們都是奮力向上攀爬,固然不時有人落地,但畢竟還是被這些刁悍的安西軍步兵殺上城牆。
“放箭,放箭!”
“題目不大,那就是有題目了。”
拂曉前,沈光被牙兵們拍醒了,昨日分兵後李嗣業便輕兵急近,隻一日不到便到了火燒城四周,藏身於這處峽穀裡,然後修整了大半夜。
沈光有些遊移,因為疆場上的事情向來都說不準,萬一那位大王腦筋發熱,要和叛軍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