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在那位邸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腕和機謀之下,真的有軟弱平淡之輩開端考慮,改換本身的交班人覺得奉迎行台了。這就令人有些細思恐極,或是惶然不安了。
畢竟,當下公室收取的貢賦標準,乃是在百多年前白衣集會上所定下。是以‘不計不入’,就是藩家繳足貢賦以後,公室稅吏和郡縣處所官員,就不能再等閒的進入藩邸,催收或是加征一粟一錢。
這真不是甚麼空穴來風。固然未經王京白衣集會的通過,不能等閒的劫奪任何一個藩家的領邑;但是,卻能夠通過影響和乾與,下一代的擔當人選,來拔擢和保持偏向於公室的藩家權勢。
“父親大人。”石六郎又轉向了藩主石重貴,祈求道:“現在的邸下乃是當世少有的英主,現在正逢國難當頭,這些行動也是為了挽救海東百姓於水火,免於生靈塗炭啊!本家怎可棄之不顧呢?”
“我等臣藩,為行台出人出兵、出錢出糧,又調派後輩投效麾下,又換來了甚麼?是那些不問出身的寒微之徒,就此充滿軍中;乃至想要在行台當中,與我輩比肩而事,同堂計議?”
“兄長,你如何說這類話,現在又是計算這些得失的時候麼!”石六郎倒是痛心疾首的哽咽道:“若無行台調集大師,同心合力,北地各州早就已經腐敗不堪了,又何故抵擋倭軍和各地的亂黨?”
“夙青!”山紋鎧朱氅的藩主石重貴,卻不動聲色叫著他的字號感喟道:“我當然曉得,邸下是個當世少有的英傑,也是那些士民口中的救星普通人物;但是,對我輩卻並非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