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周遠遠一瞥見這支軍隊上馬,已覺不對,待看清這支軍隊的行動,心中更是駭然,這等陣容,這等去處,那裡是甚麼“敕勒牧民”、“雜魚爛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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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半晌,三路兵馬漸顯,內側兩翼最早靠近,高懷德咦了一聲,說道:“爹爹!不對!敵軍內右翼是四千人冇錯,內右翼卻冇五千人,其軍前半部飛塵有凹凸之分……其前軍應當是一人裝備二馬,因為有空身馬,以是揚起的飛塵有奧妙辨彆,後軍是一人一馬,合起來大抵隻要三千人!能一人二馬,那前麵應當是精兵,前麵應當是輔卒,多數就是那些拉來充數的牧民!”
十個營,三千人,個個刁悍,大家雄渾,在標準的秦腔呼喝聲中踏步而前,三千人的同時呼喝與一齊踏步,竟然帶出比萬馬奔騰更震驚民氣的顛簸,一千把閃亮的光芒亮起,如同日光下冰雪反射陽光普通,耀得人雙目炫馳!兩側是兩千如輪戰斧,滾滾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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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會諸主將,劉黑虎是西域漢人,楊光遠是漢化沙陀,李彝殷是黨項,但張邁在他們麵前直言“胡虜”,劉黑虎感覺理所當然,楊光遠感覺順理成章,李彝殷則聽出了一種表示:這是不將本身當“胡虜”了啊。
阿誰打敗契丹的無敵統帥,阿誰未稱帝的海內王者,阿誰被胡人尊為天可汗的張邁,不會真的來了吧?
敕勒川之所謂平曠隻是局勢而言,部分陣勢仍有起伏,高行周將兵馬聚於一小丘之上,驅頓時了丘頂,他要考校兒子,便讓他望飛塵以判定強弱。
本來貳心有成算,直接命令便可,這時說得清楚明白,那是在教誨兒子了。精銳輕馬隊矯捷力強大,戰而能勝,敗而能逃。特彆是在這類平空陣勢中更是如此,是以白馬銀槍團高低雖被數倍之眾逼近而不焦急。
白馬銀槍團這麼一進、一停、一退,泄掉了剛纔鼓起來的那股氣,不但士氣大受打擊,並且也遲誤了逃竄的最好機會。南邊的三千河湟番漢快馬加鞭,一口氣切入到白馬銀槍團的東南邊向,北麵被那四千步兵擋住,不敢妄動,高行周若要向東撤退,側麵就賣給了那三千河湟番漢,如果直衝東南,便需求硬碰硬殺開一條血路。
當耶律朔古決定東歸爭權,當耶律屋質決定斷臂棄燕,當杜重威歡天喜地籌辦進入幽州後,當石重貴滋滋然想去領受雲州,高行周的軍隊也已經開到長城外,籌辦衝破李彝秀的阻截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