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綏點頭,扭頭看向廊外的景色,眸色幽深,彷彿已然有所猜想。
“案發當日也是如此?”
無涯更惶恐了,趕緊解釋道:“無涯如何會和外人一樣,無涯隻是擔憂您。您被當年之事折磨了這麼長時候,現在那事已成忌諱,誰也不肯提起。您若遲遲放不下,如果被外人曉得,定要惹來禍端。”
“這不大清楚, 他對削髮前的事情絕口不提。我去查過十六禁軍的檔案, 奇特的是並未找到他,也不知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在禁禮服過役。最後他受戒之處並非是慈恩寺, 而是洛陽的白馬寺。一年以後, 他來到長安, 遞了戒牒入慈恩寺, 拜妙普法師為師, 未幾久, 僧籍便轉入了慈恩。”韋含道。
“這南門但是每日都落鎖?”沈綏問。
“他削髮的來由是甚麼?”沈綏又問。
她這話說得慕容輔、秦臻均是眼角一抽。秦臻有些哭笑不得,慕容輔卻內心有些鄙夷。“曲江流飲、雁塔落款”是進士落第後的報酬,天子於杏園賜宴、於曲江流觴,進士們於雁塔落款,確切是風景無兩。秦臻、慕容輔均是進士出身,也都享用過如許的報酬。但沈綏考得是明經科,並未考過進士。說這話,聽在慕容輔耳中未免有點含酸帶諷的意味在此中。
第一層的南門,是常日用以出入大雁塔的正門。一層的其他三門自從佛塔完工後,就很少會開啟,幾近是長年落鎖,比來也並未開啟過。沈綏繞塔一週,細心看了看其他三門的鎖,上麵落了一層灰,鎖也已經鏽跡斑斑,乃至與門環鏽鑄在了一起,確切是冇有開啟過的陳跡。
值得一提的是,大雁塔的基座也有石門,門楣門框上有著精彩的石刻佛像和磚雕春聯。第一層南門洞兩側嵌製有碑石,西龕由右向左謄寫,刻著太宗親撰、褚遂良手書的《大唐三藏聖教序》,東龕由左向右謄寫,刻著高宗親撰、褚遂良手書的《大唐三藏聖教序記》,官方稱作“二聖三絕碑”。彆的,還可看到“玄奘負笈圖”“玄奘譯經圖”,精彩絕倫,讓先人可一觀這位幾十年前的高僧風采。
“三娘……您…您如何就又想到當年那件事了,您可不要恐嚇無涯,無涯再也接受不起當年那樣驚心動魄的事。”
“玄機都在塔外。”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這位清雅淡泊的佛家居士便俏立於塔下,緩緩撥脫手中持珠,閉目默唸佛經,再不開口了。獨留無涯站在邊上抓耳撓腮,底子不明白自家娘子在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