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菡不覺冒昧，若沈翊麾不介懷，若菡可否上前說幾句話？”
“此話怎講？”沈綏詰問。
“這不大清楚, 他對削髮前的事情絕口不提。我去查過十六禁軍的檔案，奇特的是並未找到他，也不知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在禁禮服過役。最後他受戒之處並非是慈恩寺，而是洛陽的白馬寺。一年以後，他來到長安，遞了戒牒入慈恩寺, 拜妙普法師為師，未幾久, 僧籍便轉入了慈恩。”韋含道。
“無涯，我們出去罷。”張若菡道，語氣中竟透出幾分怠倦。
一步跨入南門，便可見第一層四壁皆是密密麻麻的落款板，沈綏不由笑道：
沈綏站在門口思慮了一會兒，俄然反應過來大師都在看著她，因而倉猝道：
這些日子，因著慈恩被封閉，以往瞻仰者浩繁、人頭攢動的大雁塔下倒是空無一人，顯得非常寥寂。西塔院內青磚空中潮濕，積雪已經幾近全數掃儘，竟是比方丈院還要潔淨。沈綏有些無法，此案最關頭的就在於陳跡，何如已過旬日，她想看的，都已經消逝了。
慕容輔捋了捋髯毛，看了一眼秦臻，秦臻點了點頭，慕容輔便與劉成全道：
“三娘……”侍女無涯小聲提示。沈綏一上樓，世人就紛繁跟了上去，現在獨留她們主仆二人在一層。
“恰是。從他的名字就能曉得, 妙字輩的法師，收徒後弟子列善字輩，善字輩再往下，則是圓字輩。目前慈恩也就這三個字輩的僧報酬主，接下來‘可’字輩的都是些小沙彌，年紀不超越十二歲。”【注】
“這麼說, 他與方丈乃是師徒乾係？”
值得一提的是，大雁塔的基座也有石門，門楣門框上有著精彩的石刻佛像和磚雕春聯。第一層南門洞兩側嵌製有碑石，西龕由右向左謄寫，刻著太宗親撰、褚遂良手書的《大唐三藏聖教序》，東龕由左向右謄寫，刻著高宗親撰、褚遂良手書的《大唐三藏聖教序記》，官方稱作“二聖三絕碑”。彆的，還可看到“玄奘負笈圖”“玄奘譯經圖”，精彩絕倫，讓先人可一觀這位幾十年前的高僧風采。
沈綏回身，向上一層行，不著邊沿地吟了一句：
“這寺中另有很多案發時在寺中的外來職員，伯昭兄弟不去探聽探聽？”
慕容輔細心一咂摸，感覺這沈綏彷彿在表達另一層意義。這小子意不在前一句，而在後一句。不是前度劉郎今又來，而是前度沈郎今又來。這沈綏到底甚麼來頭？還是說，他隻是在表示他當年未能考取進士，現在卻被重用後的對勁表情？哼！小人得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