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襄一拍大腿，鎮靜地說道：“就算批閱十載，也意猶未儘。”
湯景把眼睛一瞪，憤恚地答道：“贏利？！不把家底賠潔淨就不錯了，他們是想到外洋鼓吹我大明儒釋道之文明，宣化四海，和那些西洋布羽士一比凹凸，你說這不是瘋了嗎？還想讓我把太倉黃渡港製作的那條唐船捐募出來，更可愛的是，我的母親和何氏夫人都還支撐他們，真是可愛至極！”
聽了王世貞的感慨，吳襄有些難為情了，對王世貞躬身見禮，雙手接過那兩本書，謙恭地說道：“太山不成丈尺，江海不成鬥斛也，都怪鄙人學問陋劣，不識明珠。”
“這、這……”吳襄不美意義地答道：“小人把那書丟在了翠花樓。”
何氏夫人也懷著非常龐大的表情，領著眾丫環來到一進院的倒座房，給月兒換上壽衣，又請婉兮和清揚幫手，把月兒入殮進了棺材。
吳襄也憤恚地站了起來，舉起了拳頭，怒道：“你這個可愛的混蛋！當初你是承諾要迎娶月兒的，現在她、她死了！”
“叨教公子可曾讀完？”王世貞又問道。
吳襄一愣，問道：“王大人，您剛纔不是還要讓我再謄寫一本嗎？”
“《感秋扇》，蘇軾的弟弟蘇轍所作。”吳襄答道。
吳襄彷彿冇聞聲似的，持續低聲嗟歎……
月兒被抬回了湯府，湯景的內心像打碎了五味瓶，哀痛不已，親身跑去挑了一口上好的棺木。
“老弟，你不消跟我裝瘋賣傻吧。”湯景悻悻地說道：“哼，當初我買下你這宅子，但是說好了的，你拿了錢和沈家合辦錢莊，是有我一分子的，至於你厥後跑去寧波，和陳元化一起合辦錢莊，我就不再究查你了。”
王世貞一見吳襄，便哈哈大笑，問道：“莫道是蘭陵笑笑生先生來啦？”
“事成以後如何辦？”湯景問道。
本來想造好了大船，讓朱輝等人再出海賺些錢返來，讓湯景始料未及的是，何氏夫人聽了朱輝和月空長老宣化四海的打算以後，春節期間，在湯母的支撐下，何氏夫人去和海瑞、龐尚鵬等人商討，與巡撫衙門、興記錢莊達成了房屋抵押和談，如許，既處理了家中統統經濟的題目，又保障了羅阿敏姐妹住在湯府的安然，還能給月空長老募集些銀子。
湯景停下了腳步，問道：“看來老弟不瘋不傻，為何摔我宋朝官窯的花瓶？”
見吳襄如夢遊普通語無倫次，湯景動了憐憫之心，問道：“老弟，你此後有何籌算？看哥哥如何能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