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世人聞言,皆笑起來。

“我看是剿不清。”一人道,“自前朝大亂以後,江洋匪盜何曾斷過。且戰亂之時,各處諸侯,那個帳下無幾個收編來的草寇。都是有利不起早,糾集些宵小之徒占些地盤,有了官身便是官,無官身便是匪,嗬嗬……”

老張走返來,坐到我中間,半晌,握著韁繩“叱”一聲,馬車緩緩走了起來。

那遇事之處並不偏僻,不遠處便有富戶的鄔堡,農家彷彿。

“不知是哪路義士?”

“何事?”

老張亦笑,將韁繩放下,下車去。

他和呂稷將屍首堆到路邊,未幾,一個挨一個,擺得整整齊齊。

“豪傑慢行。”那中年人淺笑,在路邊拱拱手。

“明光道?這名字甚耳熟,可就是那前朝……”

那幾人手上隻要木棍,見得這渾身殺氣的模樣,不由地被鎮住。前麵的人卻不樂意,頓時嚷嚷起來。

老張歎口氣,點頭,將那些刀放到馬車上,坐到車前持續駕車。

瞅去,隻見那幾人皆麵麵相覷,方纔說話的人神采哂然。

見得麻子臉也斃了命,剩下一個肥胖的匪賊暴露惶恐失措之色, 扔了刀, 口裡喊著“豪傑饒命”,飛也般逃脫。

“哦?一個匪賊,竟有這般本事?”

老張也拱手揖了揖,滿麵笑容,倒是一口荊州話:“諸位豪傑,聽口音都是村夫,本日得遇,實乃幸會。”

進入豫州以後,門路時好時壞,時而有些偏僻之地。上回碰到的劫匪,就是在一處荒郊中碰到的。

此言一出,連那些嚷嚷的人亦溫馨了下來。

不過而後的路途倒是順利,老張亦經曆充沛,又過了兩日以後,我們三人已顛末端豫州城。

老張歎口氣,未幾言。

“夏侯衷?不就是阿誰號稱豫州第一匪首的?”

中年人暴露猜疑之色,正待再開口,中間有人道:“既是村夫,幾斤米麪也太吝嗇了些。我等有端方,凡遇車馬,先敞開了看看,要甚麼不要甚麼,我等說了算。”

“噓!”

我瞭然。不想這老張另有這般殷勤的考慮。

“我也不知。我就說,此人來人往,必藏著高人。那幾人就算官府無可何如,也總有到頭的一天。”說罷,那人歎口氣,“豫州疇前也是富庶之地,又地處中原,平而廣袤,何曾聽聞過火匪患,現在卻似家常便飯普通。官府總說剿匪,也不知剿到何時。”

老張亦行禮:“諸位村夫保重。”說罷,自前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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