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宮禁表裡,另有諸多有誌之士願為聖上一搏。”她感慨道。
“兒見天氣已晚,而母親遲遲未歸,特在此等待。”公子道。
二人又商談了一陣,見天氣漸晚,皇後不再久留,告彆而去。
二人說了一會話,公子看我一眼,道,“本日霓生也跟從了母親整日?”
“恰是。”我說。
“太醫蔡允元,廣知毒物。聖上方纔倒下時,妾便疑其有詐,曾請蔡太醫為聖上查驗,蔡太醫不久即辨認了出來。”皇後道,“可厥後,太子監國,便不再許我等出入陛下寢宮,為陛下治病的太醫,亦是荀尚部下。公主可想過,這是為何?”
“然後便返來了?”
公子看著我,好一會,又道:“你不是也會問卜,讓你問不就行了。”
“自是與我有關。”我說,“公主唯恐那些方士貞人胡說,便帶我去旁聽。”
大長公主道:“既是為了救援聖上,太後豈會不肯。隻是太後尚在宮中,冒然發詔,荀黨一旦發覺,不但太後,連中宮與我等亦將性命危急。為安穩計,須得先將太後救援出宮纔是。”
大長公主聽她說罷,微微點頭,卻長歎:“難啊……”
我長歎一口氣:“如公子所想,我方纔說那些,乃是遁辭。”
大長公主亦看到了他,驚奇不已。
我說:“聖上既是中毒,待聖上病癒,則可據實以報,行廢立之事。”
皇後苦笑:“莫說公主, 便是妾, 名為中宮,實為囚徒,現在連聖上宮中也不得去。”
皇後道:“此事公主儘可放心,殿中將軍庾茂及諸將,北軍中的後軍將軍、右軍將軍等,皆對聖上忠心耿耿。一旦起事,必可保護太後全麵。”
我說:“為何?不成卜問麼?”
我:“……”
院子裡甚是溫馨,能聽到遠處佛殿裡和尚唱經的梵音。禪房中, 一人素衣素麵,正在飲茶, 待回過甚來,恰是皇後。
“你們本日去了我叔父府上?”回到院子裡,公子問我。
“哦?”公子道,“最後算得如何?”
“妾多日未曾見聖上, 未知現下如何?”大長公主問。
“他現在萬人之上,有甚不敢。”皇後語氣淡淡,說罷,卻話鋒一轉,“我本日來,乃是有一事要奉告公主。”
“我要霓生做甚。”大長公主看我一眼,笑了笑,對公子道,“你放心,她仍在你院中,本日以後,我也不會總來使喚。”
公子“哼”一聲,不覺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