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席上,一語不發,隻將眼睛盯著我,目光不定。
“將軍!”岑欣幾步走到蔣亢麵前跪下,向他一拜,衝動道,“將軍!末將把雲霓生緝捕返來了!”
那些人看到坐在馬車裡的我,也暴露訝色,一個將官向岑欣道:“將軍,這是……”
見到部眾,岑欣又變得頤指氣使起來,令人去通報。世人不敢怠慢,忙派人去奉告蔣亢。
“女君既這般識大抵,我便放心了。”他和藹道,“女君莫擔憂,張彌之那等小人,我自知其劣跡斑斑,本來也未曾籌算將女君交給他。”
“將軍過獎。”我說。
不過他約莫是曉得了我睚眥必報,暫不想與我再添新仇,此次派來搜身的,是個婦人。
太陽已經垂垂沉下,車輪在坑窪不平的門路上一起奔馳,在落鑰之前,來到了範縣的城門。
這露台上,除了他,另有高平王、任城王和薛尚。薛尚明顯未曾認出我,與張彌之一樣,將我打量著。
“這是司馬斂的隨身印鑒,將軍若不識,可交與東平國宮中的人辯白。”我說,“將軍既未曾殺了司馬斂,想來將軍也不肯為了張彌之的私慾獲咎諸侯。司馬斂在我手上,將軍若還想找到他,便莫與我難堪。”
蔣亢滿麵東風,一起點頭答禮,往露台上而去。
冇多久,一彪人馬從城中而來,將我和岑欣帶到了官署當中。
“末將正要稟報,”岑欣忙道,“司馬斂以及那姓張的部下一乾人等都來了,當下也不知去了那邊,但照小人猜測,該當未曾走遠!將軍宜速速派人搜刮,莫將他們放過!”
我說:“既然遲早是一家人,又何必頑抗。”
這時,一個侍從倉促走出去,向蔣亢一禮,道:“將軍,西城外的宴席已經備好了,方纔張國相又讓人帶話來,說……”
“帶下去。”他冷冷道。
我不緊不慢道:“隻怕將軍捨不得。大長公主恐怕也想讓將軍留著我的性命,畢竟我那丈夫手中握著四萬北軍,若見我受了一點毀傷,恐怕便要叛離出去,這對大業恐怕是大倒黴。”
我冇答話,道:“我右手袖中有一樣物什,將軍可取出來看。”
“女君, ”他的眼睛朝四下裡轉了轉,好聲好氣道, “就女君和呂兄弟隨小人入城麼?”
“那麼你跟從雲大夫過來便是,為何劫獄,放走了司馬斂?”
“你還是未曾說老張在那邊。”
“隻是我與張彌之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