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若張彌之不在,便先殺了蔣亢,再到兗州去殺張彌之。”

司馬斂冷哼:“未曾。那女子生得黑醜,若非張彌之遊說,怎可當得上世子妃?薛敬那匹夫,仗著得我父王信賴掌兵數十年,便與張彌之兩相勾搭,企圖篡權,實為可愛!”

司馬斂:“……”

司馬斂愣了愣,盯著我:“你何意?”

聽到這個名字,司馬斂的臉黑下來。

蔣亢那即將會晤的人內裡,有人對我感興趣。

“你是說……”他說,“讓我先去殺了張彌之?”

其次,是張彌之。他既然與大長公主勾搭, 約莫也會曉得我的事。他既然曾經籌算用刑求從我我嘴裡逼問出雲氏秘技, 想來也不會放過如許的機遇。

司馬斂嚥了咽喉嚨。

“如此,大王要奪兵權便輕易多了。”我說,“大王此番隨我去認個婦翁,此事可成。”

本來,我想著還是要先去見曹叔, 與他商討和談之事。但現在看來,此事已經不是當務之急。

司馬斂躊躇了一下,道:“我歸順朝廷,聖上定然會將我冊封。至於張彌之,他部下的將士都是東平國的,我既然得了冊封,他們自當歸降,若順從不遵,我可向秦王借兵,親身將他們剿除。”

而先前,我因為聽呂稷提到雲琦半路返來是為了提我,冒出了另一個動機。

“恰是。”他說。

“嗯。”

我說:“若我未記錯,張彌之雖是東平國相,領兵主帥倒是薛敬,對麼?”

曹叔在彭城, 要見到他,恐怕再快也須得數日, 現在情勢已不答應這般遲延。不管曹叔對和談之事如何考慮, 先決都在於他把握明光道的大權, 故而先騰脫手撤除蔣亢纔是正道。

“有。”司馬斂頗不甘心腸承認道。

“聖上曾被東平王囚禁之事,大王想必未曾健忘,”我說,“不知大王何故鑒定,聖上見了大王不會先將大王殺了?”

當下, 蔣亢已經去與濟北王那邊的人討論。若不出我所料, 蔣亢、以濟北王為首的兗州諸侯、以大長公主為首的豫州諸侯, 三家合兵期近,中原的情勢乃一觸即發。

“可有此事?”我問。

司馬斂聽我說了籌算, 神采不定。

“哦?”我說,“再容我一猜,大王從雒陽回到東平國以後,薛敬約莫曾向大王表示過聯婚之意?”

司馬斂又嚥了咽喉嚨。

“大王欲成事,便非去不成。”我打斷道,“大王可想過,這王位如何奪回?又如何殺張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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