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皺了皺眉,卻道:“可濟北王幾次無常,部下有十餘萬兵馬,母親去與他和談,難道以身犯險?他若起了歹念,將母親挾製,或脫手傷了母親,如何是好?”
公子看著龔遠的背影,神采清冷。
“霓生,”他停了停,神采歉疚而慎重,“當下之勢,隻怕我冇法抽成分開,北軍群龍無首,我不成棄他們不顧。”
公子點頭。
大長公主和桓肅已經坐在了內裡, 秦王坐在上首的案前。
見禮以後,秦王向公子道:“濟北王之事,元初當已經傳聞了,不知有何設法?”說罷,他讓馮旦將兗州傳來的鴿信交與公子。
大長公主看著他,微微一笑,卻不為所動。
王霄重傷,公子和我皆是牽掛,□□那邊的事且放下,隻留在王霄府中。
“我還是那話,”大長公主神采安靜,道:“濟北王到底是宗室,與我等還是一家人。待妾與他見麵商討,是非曲直說個清楚,當真諦論不通,該打該殺自不在話下;若一旦說通了,卻可免除一番殛斃,於國於民,皆是大善。”
“恰是。”大長公主歎口氣,道,“濟北王的脾氣,我一貫曉得,雖意氣用事,卻頗重交誼。當初東平王被趙王所殺,他為東平王出頭,故發兵討伐。當下他一家長幼被明光道緝捕,他豈有不急之理。滎陽乃產糧大戶,庫中至今仍囤積著很多糧草,特彆是陽武,不足糧數萬石,攻陷這一地,便可皆濟北王兵馬燃眉之急。他必是想著得了糧草,再回師去對於明光道,救援家人。”
公子敏捷閱罷,向大長公主道:“母親要親身去勸和?”
“末將領人往暴徒逃竄之處追蹤,未得蹤跡。”他煩惱不已,道,“大將軍,容末將再往遠處搜捕搜捕,他們就算上天上天,末將也定要將他們揪出來!”
如疇前約定時所言,我們本是分歧路上的人,固然強行走到了一起,卻仍各自揹負著身後之事。當下於我而言,是曹叔,於他而言,則是他的大義。
作為對北軍的回報和安撫,秦王將廷尉之職交與北軍,由龔遠暫領廷尉之職,主理昭雪和緝拿趙王等諸侯餘黨之事。秦王這邊,則派了兩名幕僚監督,凡遇案情,會同審理。龔遠雖一介武夫,做事倒是經心儘責,有秦王的監督在,也約莫能做到公道不阿。
我說:“張臨雖給趙王做過眼線,但我厥後查清,他確切是被趙王威脅了家人,且也未曾真出售過王霄。王霄既逢月朔十五便要到墳場去祭拜,這便不算得奧妙,暴徒隻消在路上設伏便是,不必等人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