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忽而將我細看,道:“你醉了?”

一個婢女輕笑,道:“夫人,我等是桓瓖公子府中的,受命來顧問夫人。”

那也是一天夜裡,公子喝了藥,聽我講了故事,躺在榻上籌辦入眠。

我躺在榻上,看著他,氣喘籲籲。

我想我確切是喝多了。

公子忽而對我道:“你可還記得前次與我夜遊這園中的事?”

夜風劈麵而來,將臉上因酒意帶起的熱氣微微吹散。

我看著他的臉。

“明光道不過戔戔賊人,卻讓你這你堂堂侍中去媾和,朝廷顏麵何存。”公子的兄長桓攸皺眉道, “我覺得不當。”

我隻覺胸口狠惡地撞擊著,不由地嚥了咽喉嚨:“嗯……”

公子拉著我的手,在花樹下信步穿行,我望著在燈照和夜風中拂動的花枝,淡光下,幾點花瓣飄散,如雨點般落在了公子的肩上,心中隻覺非常沉醉。

我:“……”

我搖點頭,仍看著他笑。

本來都是真的,我還覺得是夢……

如我所料,散席的時候,大長公主留我和公子在桓府過夜,公子蜿蜒推拒,說還要回宅中措置些公事,不成遲延。

他將手指悄悄撫摩我的臉頰,低低道:“笑我是個傻子。”

“如何了?”一道聲音傳來,我看去,公子已經換好了寢衣,正走入室內。

我心中不有一喜。

秦王淺笑:“皇姊與靖國公公然深明大義。”說罷,他向公子道,“如此,明光道之事,儘交托元初。”

“好些了麼?”他問。

青玄有些支吾,道:“清算些衣裳用物。公子,氣候就要暖了,你帶回的衣裳也無多少合宜的,我想到那衣箱中找一找。”

偶然我感覺公子約莫藏了一本黑賬,我對他說過的甚麼話他都記得,時不時就要翻出些猴年馬月的事來與我實際。

“去給我講故事。”

公子走到榻前,坐下來,看著我。

俄然,公子抓住我的雙手,翻身將我壓下。

話纔出來,他已經俯身而下,熾熱的呼吸將餘音堵在了口裡。

劃子漂在水中,順著水流,往前而去。

這狐狸, 公子問的是他,他推給了大長公主。

我訝然,想了想:“前次?前次是何時?”

“想起來了,嗯?”公子將我摟住,低低道。

公子卻不覺得然:“子從不說無出處之言,他既說出來,可見念想已久。世人受他教誨的多,踐行者卻少,你我將來退隱,不若一試。”

夜裡賞桃花,也是桓府這院中的一大興趣。為了便利來賓們夜遊,桓府沿著賞花的石板路,每隔著兩三丈便設一處燈籠,掛在樹枝上,與四周的繁花相映照,彆有一番美豔的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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