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方纔堂上汝南王這麼一鬨, 蔣亢再來見殿下自是失了麵子,殿下也不會去見他, 如此一來, 可從中補救的人, 便隻要我。”
日頭已經偏西,路上不見甚麼人。我一邊走著,一邊在內心策畫著方纔和蔣亢說的話。
蔣亢點頭。
蔣亢道:“如果如此,秦王得了雒陽以後,他為何仍不乾脆順勢降了?”
蔣亢道:“他們還在臨淮。媾和之事,曹先生本要親身來,但因事件纏身實在走不開,故而讓鄙人來見秦王。”
蔣亢暴露訝色。
這麼想著,我的腳步不由地輕巧起來。
“方纔那堂上之事,還請將軍莫往內心去。”我喝一口茶,開端說閒事,“我方纔來之前,秦王一再囑托,汝南王衝撞將軍,秦王定當嚴懲,和談之事乃攸關天下,望將軍以大局為重,莫與汝南王計算。”
“鄙人本籍荊州,在雒陽出世,長到十幾歲,才隨父母回到了荊州。”蔣亢道。
我想了想, 明白了蔣亢的企圖,點頭:“曉得了,煩歸去奉告蔣都督, 我得了餘暇便疇昔。”
蔣亢想了想,冇有多問,道:“也隻好如此。”
我看著他,半晌,點頭。
“曹先生與公子皆安好,女君放心。”蔣亢道,“鄙人來時,覺得女君還在揚州,未知竟在雒陽。曹先生若曉得,必會教鄙人捎些物什過來。”
想到這些,我又不由地感到悔怨。
我說:“此事,我告不奉告秦王皆無益,要緊的是曹叔。”
蔣亢看著我,笑了笑:“曹先生曾說,女君有絕學,可惜錯生為女子,如果男人,必可成績一番奇蹟。”
曹叔並非不識時務之人,他若不想投降又不想死戰,便隻要後退,魯國、徐州乃至荊州原有的地盤,都儲存不得。但如果他退得夠快,可到蜀地去,仰仗天險盤據一方。
蔣亢道:“如此說來,鄙人須儘快返回魯國,向曹先生稟報秦王與濟北王媾和之事。”
我的心稍稍放下。
“女君,”他看著我,“你為明光道計議很多,難道是壞了秦王的事?秦王那邊你該如何交代?”
我謙善道:“不過些許運營,不敷掛齒。”
“曹叔果然籌算降了朝廷?”
見到蔣亢的時候,他正站在廊下,看著院子裡的一棵剛開了花的櫻桃樹入迷。
“聽女君一席話,鄙人茅塞頓開。”他感慨,“如此說來,這濟北王與明光道和談,也不是至心。”想了想,他忽而暴露恍然了悟之色,將兩手悄悄拍一下,又道,“怪不得曹先生這般謹慎,與公子商定了光陰,如有非常便出兵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