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你隻是來治病?”秦霸道, “雲霓生, 你莫忘了當初答允過孤何事。那三張空帛書, 你是籌算取消了麼?”
我笑了笑,和他一道往秦王議事的堂上走去。
“派了人?”我問,“是誰?”
我笑起來:“你便說收好了,也許他真的喜好。”
“如何?”我將廣大的袖子和長衣整了整,問馮旦。
“為何?”他說,“因為大長公主和靖國公是你的舊主?”
蔣亢是明光道的元老,得曹叔重用,我是曉得的。卻未曾曉得他本來已經得了這般陣容,竟有了一方專斷之權。如此說來,這蔣亢倒是很有誠意,親身來雒陽和談,也不怕秦王或大長公主將他拿了做人質,威脅明光道,然後不費吹灰之力地把魯國奪歸去。
死狐狸,不過是三張帛書,竟不時不忘用來拿捏我。
我自知留在雒陽,少不得會和大長公主碰上麵,故而一向打著主張早些分開雒陽去找曹叔。隻是我冇料此事在秦王這裡拖下來, 也冇有推測大長公主會來得如許快。
這些人來到雒陽以後,起首會到□□來拜見秦王。特彆是大長公主和桓肅,幾近每天都來,熱忱又親熱,彷彿秦王是大長公主一母所生的弟弟。
“蔣亢。”秦霸道,“數月前明光道奪鐘離縣時,他也在,你當是見過。”
秦王明顯是個唯恐天下穩定的, 大長公主和桓肅去見他的時候, 他讓我一道議事。
她聽得動靜,轉頭看到我,精美的長眉上麵,與公子頗是類似的雙眼看著我,微微流轉。
“是了,大長公主還向大王提了婚事。”馮旦道。
這話說得洋洋得意,言下之意,他是將作,我是匠人;他是星君,我則是鬼神妖魔。
才走到前庭,俄然,我看到前麵立著一個熟諳的身影,珠玉琳琅,雍容華貴。
我說:“話雖如此,可魯王既然向殿下這邊求援,可見是站到了殿下這邊。明光道一貫來的行事,大長公主與豫州諸侯不會不曉得,莫非不怕明光道反過來對於他們麼?”
嘖嘖。
“恰是。”秦霸道。
正說著笑,一個內侍倉促過來,向我們招手:“霓生姊姊,馮內官,堂上的人齊了。”
“與大長公主等人相見, 亦是為了明光道。”秦霸道, “魯國與濟北國、東平國、任城國相接, 明光道當下占有了魯國, 若可歸順聖上,那麼便可與我等夾攻濟北王,對安定中原乃有大益。”
秦王也不曉得是真汲引我還是調侃我,說我既然是天使,且那些人都認得我,便不必穿個男裝不倫不類的,特地讓人給我找了一身女官的行頭。我恰好冇有甚麼合適的衣裳,雖不慣女裝,也還是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