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不由感慨,不愧是公子舊部,這些人的確跟他一樣斷念眼……
我吃了一驚:“為何?”
王霄和龔遠的臉上皆暴露動容之色,相覷以後,也不再辯駁。
“東麵?”世人皆神采一變。
王世子的兒子見得這般場麵, 被嚇得大聲哭泣起來。
“謝長史是秦王麾下之人,與北軍無乾。”王霄道,“此事,我等亦是為大局著想,聖上令北軍助秦王篡奪雒陽,我等在雒陽城牆上抵擋得越久,秦王那邊便多一分勝算。”
趙王和王後都被刀架著脖子。王後髮髻狼藉, 渾身顫抖不已, 趙王先前還跟著痛罵王霄,被刀刃抵在脖子上的時候,隨即麵色發白,也冇有了聲音。
王霄這邊天然也毫不逞強,城頭鼓聲擂動,待得敵方兵馬靠前,城樓上萬箭齊發。這些諸侯的兵馬陣容雖大,跟北軍比起來卻公然是差了很多,這邊箭雨才放了幾輪,衝在火線的軍士便縮了歸去,留下一地死傷。護城河上的吊橋放下,佈陣的軍士隨即衝過河去,一陣殛斃以後,將劈麵的敵陣打擊得七零八落。
“將軍這是做甚?”我問道。
那叫陣的人縱馬歸去,半晌,又出來,卻指著城上罵道:“爾等這些叛賊!竟敢令人冒充我父王母後,待我拿下雒陽,將爾等碎屍萬段!”
“你真籌算留在此處?”他問。
趙王和王後, 連同趙王世子的世子妃也在內裡。世子妃神采抱著兩三歲的小兒子,站在趙王後的身邊, 望著城下, 神采惶恐。
我說:“離此處不遠,有一座道觀,名喚九雲觀,你可傳聞過?”
謝浚看著我,意味深長。
世人皆暴露訝色。
“王世子!”龔遠道, “認得這是誰麼!”
我笑了笑:“不過是些烏合之眾罷了,有甚傷害。諸位當年跟從大將軍征匈奴出世入死,現在我替大將軍來與各位發難,又怎可貪恐怕死,苟自保全?將軍不必多言,我雖女流,亦可一戰。弟兄們死守到何時,我便死守到何時,必不退一步。”
謝浚說罷,卻轉向我,“此地不宜久留,你現下便回到宮裡去。”
到了東麵城牆下,隻見公然,那牆身上裂了一個缺口,約有兩丈來寬。向下延長,幾近到了底。
這些諸侯兵馬雖不及北軍刁悍,卻也並非笨拙,見正麵難以攻破,便轉而往彆處襲擾。雒陽城牆長達幾十裡,北軍不成能到處部下正門那樣周到的防備。
王霄馬上調撥軍士,在垮塌的城牆後安插防備。但此舉也不過隻能抵擋一時,城外的十萬諸侯兵馬明顯是看準了東牆,企圖今後衝破,集結了投石機持續攻來。有的石塊乃至飛過城牆,落在了城內,傷了很多人。